褚旷闷了一大杯凉茶,沉下心思,说道:“我只是知道多一些,并不能确定是真的。”
“贺之洲曾在北境诛杀妖兽,为其所伤,他的师傅说,向欣浼体质特殊,取其金丹炼化,可以帮助贺之洲,稳固修为。”
褚旷顿了顿,接着说,“那妖兽没死,随时可能会来找他复仇。那妖兽是天玄冰蛟,锱铢必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贺之洲一开始不同意,希望师傅出手,解决妖兽,但他的师傅早已灯枯油尽,临死前想找个徒弟传承衣钵,才会在留在这里。”
“而向欣浼,远非天玄冰蛟的对手,无奈之下,贺之洲才出此下策。”
“贺之洲的师傅博学多才,在贺之洲的央求下为他指出了另一条路,离火炉炼体,重塑根骨,便可再度修炼结丹。”
“只是这条路并不好走,而且只有向欣浼能走,”褚旷观察着陆如酒的表情,期待那张脸上能出现几许动容。
“妖兽再度现世前,贺之洲日日守在离火炉边,之后,他的师傅坐化,贺之洲去守孝,就在那时,向欣浼入魔,破开离火炉逃出城去,散发的魔气引来了游荡在附近的天玄冰蛟。”
“妖兽临城,贺之洲也失去了再见到向欣浼的机会。”
“之后便是天玄渊异动,修魔得成的向欣浼撕开了天玄渊的缺口,被修真界的修士围攻,两人仓促之间见过一面。”
“向欣浼在北境曾有自己的名号,缠丝女,山鬼。指下操纵着无数败者的尸体,修真界人人得而诛之。”
“后来,贺之洲师傅的宗门,找上贺之洲,求他襄助,祓除魔修。”
“无数正道人士葬身她手,贺之洲知道,但一直在犹豫,终于有人送上诛魔的借口,他便动了手。”
“宗门弟子下了战书,将山鬼约在这城附近决战。贺之洲修为高于山鬼,最终却死于山鬼之手,而山鬼自此销声匿迹,画地为牢,虽未死,却也不再出现。”
陆如酒吸吸鼻子,眼里隐约闪动着泪光,“造化弄人,若世间没有魔修妖兽,他们二人必然是一对神仙眷侣。”
嗯?褚旷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师姐,你看贺之洲如何?”
“你话都没说全,我能怎么看?”陆如酒很不客气地回答,“贺之洲为何不自己下离火炉?不止是时间原因吧,恐怕重塑筋骨一说,只是他师傅的说辞,目的就是为了逼向欣浼入魔。”
“我不知,”褚旷也没有明确的答案,他也不过道听途说。
陆如酒抿唇,突然问了个不知所谓的问题,“你知道贺之洲的师傅,师从何门吗?”
若是贺之洲从小耳濡目染,这样的做法未尝不能理解。
“小门小派,不足挂齿,”褚旷故作轻松地说。
这样的态度让陆如酒心里的怀疑更加清晰,“碎玉峰峰主付子清,多年前离宗,从此不见踪影,可是贺之洲的师傅?”
褚旷苦笑一声,他说的太多了,被看出也是应该的。
“师姐,当今的魔修依然不同于上古时代那般嗜杀,宗门的训令又是否该有些不妥呢?”
陆如酒面无表情地歪头,无意间牵动身上的伤口,她暗中咬牙忍痛,深棕色的眸子浅淡如水,“我说,褚旷,你觉得我杀了向欣浼,是我做错了吗?”
褚旷求生欲极强,瞬间摇头,他只是质疑长歌门的门规,今时不同往日,这条规矩,早就不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