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酒还没做好决定,就看到了从濯心阁出来的两个人。
褚旷和江危楼居然会同时出现,而且没有两相生厌,陆如酒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听江危楼的口气,她还以为两人结怨甚深呢。
“如酒,”褚旷朝她笑笑,无比自然地坐在桌边,将尾随而来的江危楼无视了个彻底,
陆如酒观察着突然出现的褚旷,一身黑衣,淡然沉稳,已经不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她不由得失笑一声,少年安得长少年,何况从前那副样子,也该没有褚旷伪装的成分。
“你来找我,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陆如酒抿唇,两人在广陵只见了一面,当时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
再见面时,褚旷就该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褚旷颔首,有江危楼在侧,他也不好细说,
得到了答案,陆如酒表情舒缓了几分,对方桌对面落座的江危楼露出一个笑容,
“江危楼,你呢?你来丁山城,是来找我吗?”
江危楼素来明哲保身,不参与纷争,这回对褚旷这么明晃晃的敌视,还真是少见。
江危楼本意是担心褚旷对陆如酒不利,但看两人相处的氛围,又觉得自己多虑了,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和褚旷,有些合作,陪他来这边走一趟,”
话里的憋屈格外明显,陆如酒还以为他找自己会有什么要紧事,看来只是出于担忧。
“我朋友被重明宗抓走了,阁主,你记得帮我打听一下,”陆如酒没打算瞒着褚旷,很直接地跳过了褚旷这个选择。
江危楼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褚旷,青年俊俏的眉眼微沉,一看就是心里不快。
但陆如酒神情凝重,江危楼也没有趁机插科打诨,反而有点顺着褚旷的意思,
“北境的消息,褚旷比我灵通,如果时间紧,你不妨,直接问他。”
陆如酒移开目光,没有接江危楼的话,反而继续说自己的,“巫谷貌似盯上了濯心阁的某样秘宝,你自己多注意。”
江危楼可有可无地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褚旷越来越黑的俊脸,
褚旷当初那么坑他,导致现在江危楼见他不爽,心情好的飞起。
陆如酒自然也不可能尽数无视褚旷的怨气,她敲了敲桌面,把江危楼游走的神智叫回来,
“我说,江危楼,你还有其他事吗?”陆如酒不耐烦地问,
你没其他事的话,能不能赶紧退场?
江危楼准确地接受到陆如酒的言外之意,耸了耸肩,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到底是为什么才推了一堆要紧事,跟着褚旷来着鸟不拉屎的山城啊?
他干脆把濯心阁的一些药材丢给陆如酒,交代了几句,就利落地撤了。
既然两个人是内部矛盾,不说话气氛都算和谐,也就用不着江危楼担心什么了。
陆如酒伸手,摸了摸凉透的鱼片粥,伸手端起的片刻,鱼片粥就恢复了温热的状态,
不给褚旷一点表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