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孔奕将陆如酒亲自送到武陵谷的银杏林外,林中宽阔的石板路通向武陵最宏伟的殿堂,
孔奕拱拱手,并不打算和陆如酒一起进去,触君上的霉头,“穿过银杏林,便可以看到主殿,我就不奉陪了。”
孔奕来去如风,都没给陆如酒留下多说一句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从外面回来的薛林,红衣束发,情绪鲜亮,孔奕本想避开薛林,却被人抓了个正着,
“唉,孔奕,你怎么从东华殿那边出来?”
薛林见他想躲,直接出声把人叫住,“前几天还听你抱怨,怎么今天又过去了?”
薛林也是闲聊时听孔奕提起,君上把一些麻烦事又丢给了他,忙得焦头烂额,
事已至此,孔奕就放弃了躲闪的念头,面色如常地否认,“你记错了,没有这回事。”
薛林直觉贼准,敏锐地察觉到孔奕有事隐瞒,“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谷里,不会是献给君上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薛林随口打趣的一句话,和事实并无太大出入,孔奕轻笑一声,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胡言乱语,我看你闲的慌,给我过来帮忙。”
薛林耸了耸肩,笑眯眯地闪开孔奕的攻击,没推脱孔奕的要求,在孔奕身边边走边吐槽,
“褚旷昨天回兰溪,说走就走,我去临渊阁时,连人影都见着,那句老话说得好,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听到薛林提起褚旷,孔奕顿了顿,问道,“褚旷带她去兰溪了?”
薛林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有些意外孔奕的问题,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吧,你怎么会提起陆姑娘?”
当时在长歌门,陆如酒当着孔奕的面,给了薛林一剑,孔奕多少对她有些厌憎,现在却主动提起陆如酒,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最近见过陆姑娘?”薛林疑惑道,孔奕很少在他面前可以隐瞒,他的问题都是直接对应他的想法的,
“那个女子是陆姑娘?”
薛林难得这么聪明,孔奕挑了挑眉,嘴角微扬,没否认薛林的话。
他大可以编造谎言或者岔开话题,有很多用方法将这件事敷衍过去,但对于亲人,这些都没有必要,
“陆如酒要见君上,还将五指灵参和谈湖玉髓送上门,我为什么要阻止她?”
孔奕一连串话下来,甚至将薛林还没问出口的话都否认掉了。这样的语气让薛林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这点孔奕没法回答,“问过,她没说。”
薛林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一阵头痛,“孔哥,你多留意陆姑娘,算我求你,我们和褚旷多年交情,他真心喜欢陆姑娘,她不能在武陵谷出意外。”
薛林瞥了眼不远处的银杏林,目光微凉,他并不是未雨绸缪的人,但在陆如酒这件事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愿只是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