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酒并未在燕山停留太久,就被褚维打包送走。
她一离开,青衣男子便摇着扇子徐徐而来,眼眸里兴味盎然,“褚维,人怎么样?我怕被察觉,都不敢来见徒媳妇。”
“你不是都算到了吗?”褚维含笑道,常青来自天玑府,虽然不擅长推算之术,但今日天象异变,常青推演一番,便得到了陆如酒的消息。
常青也觉得意外,这般容易勘破,简直就像是,天道故意将答案送到他的面前。
这种感觉太过诡异,常青摇头,将这想法推出脑海,原因无他,
天玑府修士,对天道法则感悟至深,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那也只是虚无缥缈的卦象,不比见面来得真实,”常青收起扇子,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他暗中观察了一阵陆如酒,结果天道没有动作,反倒差点被陆如酒察觉。
“不过,看来你对这姑娘很满意啊,”常青打量着褚维愉悦的表情,忍俊不禁,每年来燕山附近时,褚维都沉着张脸,现在倒是舒展了几分。
褚维并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给了陆如酒一个中肯的评价,“品性尚可,不过,我以为长风,会喜欢更热情些女子,真是出人意外。”
常青笑而不语,眼眸深邃莫测,“未来的事,谁说得定呢?”
“即便是玄机阁,也不过只能窥见些许天理。”
褚维没有被莫名其妙的话忽悠过去,他抬起眼皮,正视着常青的表情,“常青,陆姑娘,不是此世中人吧。”
常青挑眉,含糊其辞,“都是以后的事,与我们无关了。”
“别混淆问题,”褚维脸上的笑容消失,甚至带上一些冷厉,“我的意思是,她是从将来回来的吧。”
褚维有这样的直觉,当今的修真界不复千年前盛世,养不出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
而且陆如酒并无倨傲,那应该是个群英荟萃的时代。
“她以这样的来到北陵,付出的代价不可估量,不会是无的放矢,“褚维顿了顿,把最想知道的问题抛了出来,“常青,我不关心别的,你告诉我,我们失败了吗?”
常青哑口无言,见到陆如酒时,原来他们都有这样的直觉,所以,褚维才会问他们失败了?而不是问,他们成功了吗。
“我们的成败只能有我们自己决定,与旁人无关,”常青摇头,“即使是我,也不能玄奥晦涩的命理中看出结果。”
如果他们已成过去,时间奔流不息,不可挽回,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奔赴自己的道路。
褚维清楚这种说法,直接说他们没失败,那还有成功的可能,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他轻笑一声,有些埋怨挚友的真诚。
褚维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常青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更加精细地完善我们的计划了,说不定,可以改变命运呢?”
常青拨开她的手,没好气地笑笑,他还以为褚维会不顾一起地跑回家,和妻子共度最后的时光呢。
不过常青也只是这样吐槽,燕山下死守的兰溪修士,褚家族人,不会后退。
即使知道前方是一条死路,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