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旷倚着墙,面无表情地听着两人互诉衷肠,劫后余生,心有戚戚。郁向晚不比褚旷,对听墙角这种事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试着和褚旷扯两句,
“褚长风,你究竟是什么情况?”
郁向晚看得出,褚旷刚才的战斗,可没有丝毫的水分,招招致命,如果只是为了取信于人,就对武陵谷赫赫有名的护法下死手,未免也太可笑了。
褚旷百无聊赖,眉梢一挑,轻飘飘地说:“我的身份,想必你也并非一无所知,我虽为巫谷做事,但从未害人,当时在你天玑府,也多处手下留情。”
郁向晚默然,沉沉地看了褚旷一眼,天玑府虽然受损严重,但确实伤亡极小。
除此之外,褚旷没有说出来的是,天玑府的先人,枕寒流全然看不上眼,他要保证万无一失,早早地就把主意打到了长歌门头上。
至于天玑府一事,也只是毁了玄机阁,免得让那群神神叨叨的老头坏事,至于当时偷盗的几具灵体,纯属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武陵谷逆天而为,让修真界各大宗门名声扫地,身为名门修士,郁向晚,你也想要一雪前耻,将巫谷之人挫骨扬灰吧。”
“既然目的一致,我们不妨暂且将以往的矛盾放下,一致对敌,如何?”
挖人祖坟,令其沉入深渊,时时受魔气侵扰,不得安宁,实属不共戴天之仇。
陆如酒看得透彻,他和沐清弦如果没有长歌门掩饰,那就是欺师灭祖,必然是人人唾骂的存在。事实上,现在褚旷已经声名狼藉,只是他未曾在人前露面,不然卖祖求荣的帽子,铁定是要扣在他头上。
想到这里,褚旷嗤笑一声,他生于兰溪,长于北陵,纵使人言可畏,但远在千里之外,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困扰,为什么陆如酒就非要纠结于此呢?
“不如何,”郁向晚面不改色地拒绝,眸色沉沉,凝视着褚旷,“你虽然救了我,但我并不信你。”
“褚长风,你出身修真世家,百年前褚家被魔修屠杀殆尽,只留下你一个孤儿,但你未受任何刁难,反而在武陵谷混得风生水起,人人说你认贼作父,为虎作伥,你作何解释?”
郁向晚并非多疑狡诈之人,这些也都是正常该问清楚的问题,褚旷对此早有准备,他轻描淡写地说,“实属误会,我不过是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如今正是一举覆灭北境的大好时机,请务必让我参与。”
褚旷的语气太过玩笑,儿戏一般的语调让郁向晚眉头紧锁,“口说无凭,你不要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褚旷扶额,胡说的人到底是谁啊?他耸了耸肩,稍微提起几分精神,说道:“郁向晚,我问你,褚家被魔修覆灭,你听谁说的?我承认过吗?”
“你宁可信那些道听途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本人所言,果真可笑。”
褚旷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闭了嘴,他就从没想过,以多么光辉伟大的姿态回到正道那边,如酒就是太天真,这群人只会不断地让你自证清白,以验证他们的猜疑,无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