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酒状态不佳,并没有注意到莫子归离开后的动向,
莫子归见陆如酒之前,枕寒流曾叮嘱过,陆如酒有任何异常,都要及时向他汇报。陆如酒现在的情况,至少她觉得是不太对劲。
所以莫子归十分干脆地如实转告给了枕寒流,她反正是管不了,还是让君上去头疼吧。
陆如酒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在武陵谷内见到枕寒流的时候,脑子慢了一拍,眼里流露出几分浅淡的惊讶。
按照莫子归的说法,枕寒流不应该这么清闲,在武陵谷内随意闲逛才是。
“君上,”陆如酒身在武陵谷,入乡随俗,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也就学着这样称呼枕寒流,枕寒流也就无比自然地接受了。
枕寒流注意到陆如酒飘忽不定的眼神,微微皱眉,他曾见过被魔气侵蚀精神的人,他们疯疯癫癫,分不清真实与虚妄,远比陆如酒现在的样子更加夸张。
枕寒流虽然保留了早年修炼的灵力,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魔修,帮不了陆如酒。
“陆如酒,你是不是能看到别的东西?”枕寒流直接问道,武陵谷魔君,养尊处优,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然不需要拐弯抹角地试探。
这样直白的质问,让陆如酒脸上的微笑有些凝固,她此前并未听说过修真界有类似的记载,还以为可以掩饰过去,看来,武陵谷对这方面也有涉猎。
陆如酒苦笑一声,努力忽视掉的信息又传入耳中,枕寒流,望舒阁首徒,曾有天水明珠的美誉,早年游历各地,与魔修之女相爱,朋友反目,割袍断义,血债无数。
她不想当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这些是非功过,说给她有什么用?
陆如酒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些情绪堆积在心里,她确实无法自己解决,“君上是否听说过志怪故事中的判官?”
她揉了揉太阳穴,换了个轻松的姿势站着,这时说话倒是随意了许多。
“或者是,十殿阎罗,罗列罪数。”
陆如酒说得很抽象,枕寒流不禁皱眉,“我不关注你的想法,不过,这才只是第一步,你就要认输了吗?”
“这是两回事,我只是向君上描述我所面对的困境,毕竟这是您先问的,不是吗?”陆如酒本来还想说两句,稍微验证下真假,现在看枕寒流这种讳莫如深的模样,她还是算了吧,
万一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别灭口,得不偿失,陆如酒自娱自乐,最后还抿唇一笑。
枕寒流垂下眼睛,无论过了多久,那些往事,他都不愿意再提及。
“天玄渊附近,有座法华寺,我有一位好友,曾在那里准备了些东西,他素来神机妙算,应该是为你而准备的,”枕寒流淡淡地说。
这样的描述听起来太过耳顺,陆如酒神色微妙,试图确认,“您的好友,是褚旷的师傅吗?”
枕寒流心中有些意外,陆如酒竟然知道这些,不过,既然陆如酒有所耳闻,他也没必要刻意隐瞒。
“是常青,想必你也听说过,他出身天玑府,不可避免地,会对某些事有所预见。”
越窥测天机的人,就无法逃离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