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来了。”
摄政王混浊的眼睛看了锦宁一眼,却没有坐起身来。
短短五个字,他说完以后却喘的很厉害。
锦宁心下一沉,对一旁的人问道:“御医怎么说?”
负责在一旁伺候的是摄政王的二儿子贺松,这个儒雅的男人脸上满是伤感和疲惫:“御医说……说父亲需要静养。”
这话说的磕磕巴巴的。
而且,只说了需要静养,却没有说静养以后就能好……
锦宁心下一突。
想了想,她把炎涵轩父子三个给支了出去,这才坐到床边,给摄政王把起了脉。
贺松见状有些惊讶:“小妹,你何时学医了?”
“在府中的时候无聊,便稍微学了一些。”
锦宁之所以会把那父子三个给打发出去,就是为了避免被问起这个问题的。
毕竟,他能对十几年来只见过几面的贺松撒谎,但不能对近十几年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父子三个撒谎。
贺松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满脸悲伤地看着自家父亲。
摄政王府和别的大户人家不一样,虽然他们权倾朝野,也子嗣众多,但因为父母教导的好,而且府中也没有姨娘之类的奇怪东西,所以父母和兄弟之间并没有出现嫌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感情极好。
贺松不希望摄政王出事,并不单单是因为一旦摄政王倒下,贺家就会立马遭受来自给方面地毒打。
主要是,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出事。
但这并不妨碍他不信任锦宁的医术。
所以,尽管他纵容小妹给父亲把脉,却也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让小妹自己看出父亲的情况而已。
如此,他也就不用亲自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了。
岂料,锦宁沉吟了片刻,就缓缓说道:“郁结于心,引发了旧疾,还好,还好……”
她一连说了两个还好,便是不怎么抱希望的贺松都忍不住打起了一丝精神,问道:“小妹,你这是何意?”
锦宁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担心父亲是因为被刺激的狠了,导致气血上涌,出现脑出血或者是突发脑梗塞。现在的情况,倒是比我预料中地好一些。”
贺松神情微变,带了点惊喜的神色:“小妹,你真的有办法?”
锦宁点点头。
摄政王的病说严重也严重,但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严重在于,他是血压飙高从而引发了各种并发症。
高血压在现代医学不算什么疑难杂症,虽然不能完全根除,但只要降压成功,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在古代,这却是个老大难提。
好在,这对锦宁不算难题。
虽然她对这年代的药物不了解,但……系统了解啊。
于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开出了一副降压的中药。
只要把血压降下去,别的问题也就好说了。
吃过药之后的摄政王果然就好多了,头没有那么晕了,眼没有那么花了,心跳也没有那么快了。
待到能坐起身后,这位意气风发了大半辈子的老者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叹了一口气:“阿宁,为父当初不该不听你的,就应该心肠冷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