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令人意想不到的宫殿前——太极殿。
居然是皇帝的寝宫?!
锦宁嘴角一抽:“你是说,太后在陛下的寝宫里招待各位王妃么?”
那宫女面不改色,只是继续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同时,两旁的禁卫军齐刷刷看了过来,仿佛锦宁如果不进去他们就会立马把她架进去一般。
锦宁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和这几十个禁卫军起冲突的胜算,确认自己可以完胜,这才一撩裙摆,慢慢踏上了太极殿外的高台。
开门。
关门。
太极殿内一片明亮,袅袅熏香浓烈却不呛人,赫然是这时代的贵族最喜欢的龙涎香。
锦宁却对这个味道谢敬不敏,她微微皱眉表示抗议,随即蹙眉看着正坐在桌案后的男人:“不知陛下将臣妾传唤至次,所谓何事?”
炎逸晨其实早就知道了她这一路上的表现。
他还以为她一个弱女子在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之后,一定会惊慌失措,然后想要趁机开溜。
为了防备这种情况,他派出去的所谓宫女还是武功极高的,却没想到,她一路上没有吵也没有闹,直到此时见到了他,她也没有露出任何意外或者惊惧的神色。
“不愧是贺家的人,王妃这份胆识,当真令朕刮目相看。”
若是寻常妇人被皇帝这么一夸,肯定早就飘飘然了,亦或者是惶恐不安地表示不敢。
锦宁却只是渐渐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陛下不顾被人非议的风险,故意把臣妾引来这里,该不会只想说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若只是如此,那您说完了,臣妾也听完了,臣妾便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
炎逸晨也不拦。
在锦宁的手即将触碰到关闭起来的房门的时候,他才淡淡道:“朕很好奇,那一日你究竟是如何让朕中招的?”
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中招回去的当日,他就找来了随行的御医诊断,但那个御医却告诉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他曾经被催情过的痕迹。
但是,具体用的是什么药,御医根本无从判断,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药物。
炎逸晨仔细回忆了那一日的所有情景,却根本思考不出端倪。
毕竟他自己从小在宫里长大,对于各种腌臜手段了若指掌,也一直都防备着。
可,他和御医都看不出端倪,这个问题就很玄妙。
锦宁开门的手一顿,转过身来,一脸无辜:“陛下在说什么,臣女不懂。”
她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真诚的模样。
“你觉得朕会信?”炎逸晨似笑非笑:“朕还以为平南王妃是什么英雄豪杰,连朕都敢算计,却没想到你不过就是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锦宁回以淡笑:“陛下谬赞了,臣妾只是一个小女子,并非英雄豪杰。”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所以,她不是英雄豪杰,而是集女人与小人为一体的混合体。
炎逸晨听懂了这个潜台词,冷酷的俊脸上笑容越发扩大。
这种感觉就挺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