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宁也没什么架子,回来以后就接见了一些想要拜访王氏的故人——那些没有在十年前落井下石的故人。
是夜,夜深人静后,前来拜访的人就都回家休息了。
一个婢女前来询问:“圣女,现在关门吗?”
锦宁斜倚窗边,手捧着一本书,闻言,她头也不抬地回到:“不急,等会儿还有拜访的人呢。”
婢女恭敬应声:“奴婢明白了。”
王氏不解:“宁儿,还有谁要来吗?”
锦宁微微一笑:“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娘应该能猜到的。”
王氏起先不解,不过很快她就变了脸色:“难道是……”随即沉着脸:“那种人,还见他做什么!”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顿时就变得紧张了起来:“宁儿,你该不会还在想着他吧?”
正在这时,婢女去而复返,问道:“圣女,门外有个自称是您的旧相识的张姓男子求见,要让他进来吗?”
“不见!”王氏不等锦宁开口,就断然拒绝了。
张生!
那个魂淡!
他怎么还有脸来?!
锦宁却是笑道:“让他进来吧。”
王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宁儿?”
女儿这是怎么了?
十年前,所有女子的地位都低到了尘埃里,只能靠着男人过活的时候,女儿尚且能当机立断地抛下张生,便是被休弃了坚决不容忍那家伙的恶行。
怎么十年之后,她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利和底气,女子的地位也已经提到了,她反倒开始犯糊涂了呢?
王氏急的不行。
“娘,您且坐着看戏就好,不用担心。”
“看戏?”王氏惊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想起了锦宁在来时所说的“看一场戏”的言论。
锦宁没有解释什么,让婢女将王氏送回了房间,她则是让人把张生领到了院子里。
十年不见,张生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半,脸上的鱼尾纹竟是比王氏脸上的还要多。
而且比之十年前,他看起来邋遢了不少。
十年前,他至少还能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而现在,他衣服上居然出现了补丁。
“宁儿。”看到锦宁,张生立马扑了过来,一脸深情道:“我就知道,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不远处,一干下人和婢女们看的满脸黑线。
这是哪里来的癞蛤蟆?
怎么心里就没点儿b数呢?
锦宁像是看不到这人有多恶心和可笑,她微微一笑,感叹一句:“十年了啊,张生,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
张生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窘迫。
不过他脸皮向来很厚,只是窘迫了一下,他就愤恨道:“都怪时局不好!宁儿你是不知道啊,我怀才不遇……那些狗官,根本看不到我的才能,不给我一展抱负的机会!”
锦宁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