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挂着笑，但是笑容苦涩：“爷爷，爹爹，二叔，你们说，如果不是你们这段时间逼的太紧了，他会提我做正妃的概率会是多大呢？”

姜太尉沉默，姜大爷抿唇，姜二爷则是不以为意道：“既然你看清楚了这一点，那就更没什么值得为难的了。

反正有我们姜家在，那小子必然不敢欺负你。他便是再喜欢别的女人，只要你不喜，他也得忍痛舍弃，这样不就足够了？”

“二叔，如果权谋和感情的事情能够像打架和作战一样，可以如此简单的分出高低胜负就好了。

怕就怕，有的人蛰伏隐忍，吃着蜜饯却当成自己在卧薪尝胆。”

“囡囡，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姜太尉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

锦宁似是征了征，须臾，摇头：“爷爷，不管我发现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态度没有改变，不建议你们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他坐上那个位子，你们懂吗？”

顿了顿，补充一句：“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那——只能是他的尸体。”

姜家三人都被她这阴森森的话给惊到了。

姜太尉和姜大爷心疼孙女和女儿，立马开始调查九皇子府的事情，然后就查到，那个柳如玉其实并不是被丹翊罚着去浣衣坊的，而是她为了成全丹翊，自己主动提出要去的。

而丹翊，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没有去看过她的样子，但是，在张罗提锦宁为正妃的这几天，他暗中叮嘱手下的小陈子去照应过她，还惩罚了那个曾经虐待她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被找了个错处赶出了九皇子府，没过两天就暴毙了。

暴毙，谁信！？

这种手段，何其残忍？

又何其熟悉？！

当即，这一老年一青年的两个男人，就都怒了。

难怪囡囡/宁儿会如此心灰意冷。

这个男人一面说心疼她，在外人的面前表现出对她有多重视的样子，一面又偷偷关照别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别的”女人，正是囡囡/宁儿最讨厌的那个女人。

好一招阳奉阴违啊！

现在的浣衣坊，虽然从表面上看没什么不对，但其实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

新上位的嬷嬷根本不敢使唤柳如玉。

柳如玉在浣衣坊里，名为奴婢，实际上却是半个主子。

真真是，欺人太甚！

“老大，你怎么看？”姜太尉敲击着桌面，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里，精光四溢。

姜大爷冷笑一声：“丹翊这是在拿我们当猴儿耍！而且，他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其到位，要不是宁儿聪慧，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我们恐怕会被他一直骗下去！”

姜太尉沉声道：“囡囡说，她之前做了一个噩梦……”

听完噩梦的内容，姜大爷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他是个理智的人：“虽然丹翊很可恶，但凭借梦境就定了一个人的罪，怕是不妥吧？”

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他们太尉府会那么轻易地被灭掉。

毕竟，不论是他的父亲，还是他自己，亦或者是二弟，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算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