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战顿住脚步，慌乱回头：“我并没有想要折磨……”

“我知道。”程晓玉打断沈战的话，“你只不过是想我心软，可你明知道我早就心软了，沈战我不想跟你一直这样牵扯下去，你明知道我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沈战没有想到程晓玉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没有想到程晓玉会突然这样直白，他上前一步直视程晓玉。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不喜欢后宫的方寸之地，当初我因为你最爱的是在程家的成绩，可是当你将他给了顾夜城，我沉思过，你喜欢的真是那些东西吗？后来我想明白，你做的一切都不是源自于你有多少欲望，而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拼凑出完整的自己和忠贞不渝的感情，宫里的事情让你对感情开始怀疑，你知道所有人都是为了你好，可是那些好却还是伤害了你……’

沈战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一本正经的看着程晓玉，“对不起，玉儿，我知道的太晚了，当初以为是那么了解你。”

程晓玉其实没有想到沈战会将自己分析的那么清楚的，她沉默看着沈战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她才从那种难受里缓过神来。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你能知道，却还要一直跟着我吗？”

“要。”沈战坚定的上前拉起程晓玉的手：“我已经在找合适的皇帝人选，我愿意陪你，不要让任何权利影响你我。”

程晓玉没有想到沈战会如此，她眸色诧异，一脸震惊，沈战却没有任何像是冲动才说出那些话的模样。

他轻笑道：“怎么？不相信 ？”

程晓玉摇头，无奈道：“只是没有想到，皇上如此恋爱脑。”

“恋爱脑？”这词汇倒是新鲜，他强调道：“我不是恋爱脑，是玉儿脑，若是你不愿意的，我就不会强迫你。”

程晓玉点点头，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想这件事，她对夜家很了解，他的几个兄弟都不堪重任，孩子……他也没有能接替皇位的孩子，宗族立面的孩子也不是能马上拎出来接替皇位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真的要让沈战放弃那些事情？

她 当初让沈战接下那个摊子是因为沈战是最适合皇帝人选的人，却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夫君。

她真的要因为以及私欲，让沈战放下天下百姓吗？

她做不到如此自私，想到此处，她把手从沈战手心里抽出来 。

沈战突然手心一空，有点急道：“怎么？”

程晓玉摇摇头：“无事，此事还是要想一想的，不能随便做决定。”

“这不是你随便的决定，是我的决定。”

沈战不肯放弃程晓玉，这天下本就没有程晓玉重要。

程晓玉其实一直明白沈战的心思，可是很多事情，她已经不是那时候的自己了，她经历了太多蔡海桑田， 早就不能以自己的喜好来看这个世界了 。

她不懂声色，在沈战面前没说什么。

心里却已经泛起了其他的思量。

事情又许多办法可以解决，她必须要为了这天下百姓想一想了。

“玉儿不是有个儿子……”沈战似乎知道程晓玉在想什么，笑问。

“战哥别打安远的主意。”程晓玉不同意，安远虽然从小养在她身边，性格和品行都没得说，可是她却不想自己的儿子会在我皇宫里蹉跎着。

“他还有更多的大好河山可以看一看，不能就困在皇宫里，战哥想都不要想，我的儿子自然是要好好的，不能经受那么多事情。”

“那你的相公就可以经受那么多吗 ？” 沈战感觉自己不如孩子，心里有点酸楚。

程晓玉闻言坚定点头：“是呀，战哥难道不知道，娘亲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安远从小就跟孩子们在河里抓虾子，一直都是那么可爱自由，若是有一日，他要陷入后宫那么多女子手里，或者被那些大臣念叨着，立后吧，生孩子吧，立太子吧，专心朝政吧，想想我都替安远难受，所以战哥切莫打我儿子的注意。“

“在玉儿心里……皇宫还真是洪水猛兽了？”

沈战无奈笑了笑。

“自然是，有时候比洪水猛兽还吃人，当初让战哥出去，是因为战哥有保护自己的本事了，可我的安远还没有，若是跟那群老臣周旋，我这当娘的自然是难受的。”

程晓玉抱着手臂，眉梢微挑一副不能谈的样子。

沈战见状无奈：“好，我不打安远的主意，安远这孩子是你的寄托，若是真的将她困在方寸之地，就有违背玉儿初衷了。”

程晓玉闻言，才忽而反应过来，沈战刚才说安远，就是在逗她，她着急他就那么高兴？

程晓玉不开心，将沈战推出去一下道：“战哥看来还是伤口不疼，那就去找金凯包扎吧， 我要回去陪孩子了。”

说完，程晓玉转身就走，沈战连忙追上，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人走了？

他贴上程晓玉，在她耳边叨念道：“玉儿既然已经跟我吐露心声，但是我还有一些 想要说，不如今晚就不回去了？”

闻言，程晓玉扬眉：“这怎么行？”

程晓玉感觉自己给点阳光这男人就灿烂了？

他们现在这关系还没有好到要同床共枕好不好？

三年不见，中间难道没有任何的分解吗？

“玉儿，三年不见，我每次清晨都希望身边是你，所以丝毫没有觉得三年时间你不在我身边，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

沈战注视程晓玉，眸光里尽是柔情和坚定。

仿佛程晓玉若是再也有任何疑问都是对这男人不公平的。

想到这些，程晓玉倒是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沈战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仿佛自己若是别扭都是辜负她三年的坚守。

就在程晓玉纠结之际，沈战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程晓玉心里一慌，抬手就像将人扒拉开，却被沈战一把按住。

“玉儿别躲开。 ”

程晓玉愣神，还没有其他反应人就被沈战抱走了。

到了屋里，程晓玉就更不敢说什么了，安远睡的正香甜，她总不能将人喊起来吧。

她不动声色， 沈战倒是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坐在她身边，揉了揉她的碎发，轻笑道：“睡吧。“

那言语里有得逞的笑意，还有满足的笑意。

程晓玉见状也不好说点什么，只能点头。

躺下后，沈战倒是十分规矩，没有动她，甚至也没有说些其他的，只是亲了亲她的耳朵，便放她去一边了。

程晓玉感觉耳朵有点痒痒的，其他时间又觉得心里痒痒的。

不过倒是真的没有难受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之间都是那么的平和，丝毫没有任何不舒服。

程晓玉躺在沈战身边，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