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正浓,月亮似半个盘面大小,悬挂在天际上,配上那稀稀落落的星,显得异常美妙,隐约间可以听见有打更的梆子声娓娓传来。一处屋内灯光乍现,灯内烛油一滴滴的淌下,香坛内的茗香则溢满了整个房间。沙廉正在自己的书房内燃灯观书,恰在此时,方听见上方屋檐瓦片有“哗啦、哗啦”的响声,方将书放于桌案,穿好衣服,迅速打开房门,向屋檐上望去,见是一个身穿黑服的人脚踏瓦片疾驰。一般功力弱的人可能不会注意到这声音,但沙廉乃习武之人,耳朵比一般人异常灵敏,只听着这不似很大的响动便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黑衣人发现了沙廉正望向自己,便忙从屋檐疾踏向另一座屋檐。沙廉心道:此人深更半夜到此,且身着夜行服,定不怀好意,我且跟着他,看个究竟!
沙廉亦扯动轻功窜上屋檐追了上去。黑衣人的行动十分敏捷,看似身形很瘦弱,实则能力不敢小觑。只见黑衣人身体下坠,竟是又窜入了一座房屋的地面上,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噗”声。来到一处装饰华美的大房子时,黑衣人不假思索,砍翻两个守夜家丁,推开门,执利剑冲了进去。房内正是那沙镇忠和夫人在睡床上,只听那黑衣人喊道:“老贼,纳命来!”,沙镇忠立刻被喊声惊醒,见那黑衣人剑尖指向自己,竟吓得面如土色,脸颊流着冷汗。沙夫人亦是害怕,抓紧被梢,身子紧偎向沙镇忠。沙镇忠一臂搭在其夫人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五指分开向黑衣人挥舞着,喊道:“侠士,饶命啊!”“哼,老贼,休得讨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黑衣人的剑刚要向沙镇忠挥下,便见一道身影迅速的窜入房内,细看下,却是那沙廉执寒渊冰魄剑架住了下砍的利剑。黑衣人道:“你是谁?刚才就是你在后面一直追我吧?”沙廉道:“小爷我乃是沙府的大公子沙廉,小贼,你为何前来行刺我父亲?”。黑衣人“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沙老贼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他便是顺从了民意。”沙廉:“休得口出狂言,今天你遇见小爷我,怕是要让你认栽了!”。黑衣人:“少废话,看剑!”
黑衣人挥剑刺向沙廉,沙廉左躲右闪,执剑破开了黑衣人剑的攻势,移过身去,迅速的将那黑衣人的面巾与头巾同时扯下,顿时,一个俊俏娇美的女子面容显现在沙廉的面前,女子如瀑的长发被风吹散着肆意摆动。沙廉愣了一下,见那黑衣女子容颜俊美,不免笑道:“好个美娇娘啊,怎么就乔装进来了!?”。黑衣女子娇嗔道:“油嘴滑舌之辈,休得乱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话语一出,又执剑砍向沙廉。沙镇忠见状,向外喊道:“来人啊,有贼人在此,速来给我捉拿。”。话音刚落,不一会儿,便见众多家丁手持利刃冲进房内将黑衣女子围住。黑衣女子见势不妙,在挡开沙廉剑招的同时,顺带打散开围攻过来的家丁。恰在此时,墙垣上跳下一个手持钢刀、身着青色宽身袍衣的汉子,冲向围攻的众人。细看那大汉,鬓角和发丝有些发白,似是四五十岁左右年纪,唇上的胡须白黑相交。只见那汉子大力挥刀砍杀着家丁,踏步来到黑衣女子身边,向黑衣女子低语道:“贞娘,你也太莽失了,不与我们说一声就要来刺杀老贼。”黑衣女子回道:“刀叔叔,我也是内心灼急,恨不得马上杀了沙老贼,便秘密赶来这的”。大汉:“好了,不多说,我们且先从这冲杀出去。”黑衣女子:“好。”
沙廉见那大汉武力惊人,竟连番砍倒了多个家丁,立马恼羞成怒,甩开黑衣女子,挥剑砍向大汉。大汉见沙廉攻来忙跃后几步避开了疾来的剑势,挥舞钢刀与沙廉厮杀起来。黑衣女子见他们二人相斗正酣,怕继续斗下去不好脱身,便向地面抛出一个黑色小球。只见小球坠地,发出“咚”的爆炸声,顿时,便见团团的浓烟缭绕在众人四周。众人见那烟势浓郁,辨不清方向,便停止了砍杀。待烟雾消散时,那黑衣女子与那大汉竟消失不见了。
沙廉喊道:“咳,怎么都跑了,打的不过瘾啊”。沙镇忠早已穿好衣服,站在院内对沙廉说道:“廉儿,幸亏你及时敢来啊,不然爹这个老命可就要交付那两贼人了。”沙廉:“爹,你可识得前来刺杀的那两人么?”。沙镇忠:“不识得啊,我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这些人了,现在脑袋里是一头雾水啊。”沙廉续道:“爹,看来咱们要加大府院的兵防啊,不然,贼人随时都有可能钻缝隙进来。”沙镇忠抿须说道:“嗯,你说的对。”沙廉的妹妹沙屛恰在此时手里提剑闻声而来,焦急的向沙镇忠问道:“爹爹,听说有贼人前来刺杀您,受伤了吗,您怎么样了?”沙镇忠说道:“没事,幸亏你大哥及时赶来,赶跑了贼人,爹爹才能安然无恙。”沙屛知道父亲无恙后,才安下心来,冲沙廉道:“哥哥,多亏了你啊,爹爹才没被可恶的贼人伤害!若是让我碰到他们,我定不轻饶他们!”。沙镇忠与家丁交代了一些府院固防之事,便回房休息了。众家丁留了一拨在府院内巡防,沙屛亦同三两个丫鬟簇拥着回了房,而那沙廉则竟自回了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