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带讽刺,不阴不阳地起身,在离开时,将套房门摔的震天响。
之后又在走廊里一通骂骂咧咧,摔摔打打。
酒店的高层套间隔音性都很好,金泛只听见他摔门的那一声,气得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只觉得当初听大伯的话找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深吸一口气才说服自己,和那么个疯子酒鬼计较没有必要,继续和新来的作曲人商讨主题曲的问题。
而另一边,何宏坤已经进了电梯,原本是想按往下走的方向,脑筋一转,却又按了往上的按钮。
顶层是一个宴会厅,偶尔有人租用的时候会开放,今天既没有人租,早上九点多的光景,也没有服务生来这里值班。
何宏坤径直翻到吧台里面,轻车熟路拿了两瓶高度数的红酒,在台子边缘撬开了盖,吨吨吨大口往嘴里灌。
灌完一瓶,他摇摇晃晃走到窗户前,扬手一抛,把连夜写出来的,记载着新曲谱的纸张从顶层扔了出去。
何宏坤又哭又笑,他脑子是真的不清醒,也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巧,对方写出来的曲子会和自己如此雷同。
可能这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倒霉的时候,干什么都会不顺利。
所有人都针对他,老天爷也不帮他。
“艹!”
他骂着,一屁股歪歪扭扭坐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
宁鱼听见手机“叮咚”响了声,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余教授给她发来的消息,邀请她下周去自己家里做客。
虽然之前余教授找她要过微信,不过像这种辈分较高的老学者,通常给人的印象都比较清高端着,宁鱼没想到,他真的会来主动邀请自己。
余教授表示,不止是她,还有他师门下的一些学生也会同去,大家可以相互认识一下。
宁鱼连忙感谢了他的邀请,并答应到时会去。
回复完教授的信息,正打算继续写作业,忽然眼前闪过什么东西。
她一抬头,就见面前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张涂涂画画,勾着五线谱的纸。
她打开窗,将这张纸拿进来,根据纸上的谱子哼了几句,觉得微微有点怪异。
又抬头往天上看了看,这张纸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人不小心被刮走的?
想了想,宁鱼拿着谱子上楼去了。
楼上只有何宏坤一个醉醺醺的醉汉,半眯着眼睛,宁鱼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万一他发起疯来把自己给揍一顿怎么办?
把那张曲谱在他旁边放下,就打算尽快离开。
谁知何宏坤一看见那张曲谱,就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腾地站起来,对着它又跺又啐,像是踩了电门。
宁鱼赶紧飞速离开他的视线,同时打电话叫来了酒店前台,以防他酒精中毒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