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屈居他之下,替他算计了许多,可身边只有一位夫人,而且藏的极深,若不是那日梧王胡闹,他也见不着那位夫人。
一个色中饿鬼,一个桀骜不驯,这两人对上了,他该如何?
还是在这种动辄得咎的当口,妈的,凭什么拿这些烂事来为难他?
他不过是想谋个朝篡个位,怎么这么难?
俩人就这么心怀鬼胎地进了苏宅。
入门处是两株一人高的松树,转过月墙,就见着了站得整整齐齐的侍从,以及站在当中的主人夫妇。
说起来,二人还真是相配。
苏策是万里挑一的皮相,眼下虽然病了,却没折损那种俊逸。
齐玥虽然今天妆画得重了些,可妆点过头了的美人也是美人,二人戳在一处,金童玉女一般,梁王看着都忍不住感慨。
希望梧王能够大发慈悲,放过这一双小儿女。
可看见梧王放光的双眼时,他就知道不大可能了。
“夫人,许久不见了!”
梧王热情地凑上去,围着齐玥左看右看,“夫人依旧如此虚弱,这么下去可不成,啧啧啧,可怜见的,来人!”
身后立马走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朝着齐玥行礼,“在下奉王上之命,来替夫人诊治。”
齐玥僵住了,一时间没敢动弹,苏策看着几人将他撇在一边,单对着齐玥使劲儿,眼眸微微眯起,对齐玥伸出了手。
不只是出于习惯还是威慑,齐玥立马拉住他的手,躲到了他身后。
梧王立马不悦,“你这是何意?本王可是好心。”
梁王心道你这不狗拿耗子么,开口却是另一番柳暗花明,“夫人兴许是怕生,苏郎君也是怕夫人失态,惊着赵兄您。”
梧王很是不屑地道:“本王还能让她惊着?”
此刻,苏策终于开了口,“王上,内子怕生,更何况与有夫之妇拉拉扯扯,传出去怕是对您的名声不利。”
拉拉扯扯。
就差明着说他耍流氓了。
可梧王是什么人,这点事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于是他很是倨傲地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避讳的,倒是苏郎君好不通情理,难道因为名声,竟舍得延误夫人的病情,叫夫人如花的年纪,却要香消玉殒吗?”
他自以为说得正气凛然,可这番文绉绉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叫一个别扭,偏偏他还不自觉,“这是什么道理?”
一时间,两个男人为她争执了起来,而齐玥竟不知道哪个更可怕一些。
苏策神情淡然,“王上,这是草民的夫人,一切不需您劳心。”
“若本王非要管呢?”
梧王死死盯着齐玥,在他眼里,这已经不只是一个人了,而是梧国和澧国交好的纽带,是以态度也越发强横,“本王是个热心肠,看不惯别人受苦受难。”
苏策则道:“王上,今日就算这位郎中不给内子诊脉,也不见得内子明日就活不成了。”
“你!”梧王听他一口一个内子,再看着齐玥躲在他身后,一副惊恐的模样,突然想到,这俩人,不会真是一对儿吧?
那到时候怎么跟澧王交代?
齐兄,我把妹妹给你找回来了,那个,不好意思,但是妹夫一不小心给弄死了。
齐铮会怎么说?会真心感谢他吗?
此刻,梁王终于出来打圆场了,扶着额头道:“苏郎君,赵兄也是一片好心,诊个脉,不妨事的。”
本以为苏策还会负隅顽抗,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好,既然如此,那便……诊脉吧。”
正主松了口,气氛也就缓和了不少。
梧王思忖片刻,对郎中交代了几句,郎中点头称是,走过去对齐玥道:“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