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的手臂被重新包扎好了,他渐渐收了回来,盯着那微微发黄的棉布,喃喃道:“时间过得可真慢,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此刻,醉香居之中。
老鸨不明所以,以为宋绮欢被贵人看中了,所以任由她在房间里闷着不出来,也不叫她接客,久而久之,宋绮欢也有些习惯了。
只是宁世镜下手太重了,她的脖子到现在还是疼的。
夜里,达官贵人来来往往,楼下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还有腻人的调情,以及更加不可描述的声音,宋绮欢听得直皱眉。
“呸!晦气地方,等我见着了皇上,非让他一把烧了你们这破窑子!”
骂归骂,可如何能见着皇帝,她没有半点想法。
宁世镜和陈思这对夫妻是指望不上了,俩人恨不得弄死她,每次下手都像是要将她的脖子敲断了。
宁兮瑶更不行,那女人小肚鸡肠,口蜜腹剑,绝不能信。
还有谁呢……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粗壮的身影撞开了门,像个炮仗一样冲了进来。
宋绮欢下意识尖叫起来,谁知对方却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喊什么!”
“放手!”
眼前之人粗蠢不堪,宋绮欢看一眼都想吐,拼命挣扎,对方手劲大的很,嘴里也不断嚷着,“叫什么?让本王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本王?
宋绮欢愣住了,“你是梁王?”
“嗤!”男子指着自己满是横肉的脸,霸气地道:“我乃梧王,是他梁王的恩人,大恩人!”
梧王。
宋绮欢细细思索,梧国的确在梁国附近,嗐,不管了,反正是个王,搏一搏,总比在这耗死得强吧?
做足了心理建设,宋绮欢憋了一嗓子,听起来还凑和,“原来是王上,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请王上宽恕。”
“呵。”
实际上,梧王此刻根本没有理智。
他今日是借酒浇愁,谋划了一圈,人没了,半点好也没讨着,反而被人讥笑,还遭到了皇帝的训斥。
这实在太憋屈了。
梧王越想越气,索性喝了个痛快,一时没留神,冲进了此处。
虽然眼睛花了,可眼前之人肤色白皙,笑容甜美,抱着也还凑手,所以梧王便乐呵呵地受了,“你是个识时务的,不错……不错……”
宋绮欢怕被人发现,一面挣脱他,将门阖上,而后引着他到桌边坐下,故意套话,“王上方才说,您是梁王的恩人?”
“没错!”
梧王不知吃了多少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说了起来,“他这个毛头小子,不安分,皇上要收拾他,是本王借了他兵马,足足五万!本王还不算他的恩人?”
宋绮欢听得直瞪眼,这么机密的机密,就让她这么问出来了?
“可若是梁王败了,您又当如何?”
宋绮欢是皇帝的脑残粉,理所应当觉得皇帝回赢,梧王突然神秘地一笑,说道:“本王不怕,因为本王还留了一手,这件事,本王早就……早就与……”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宋绮欢茫然道:“怎么了?”
梧王目光呆滞,缓缓张开了嘴。
“呕!”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宋绮欢又惊又怒,若不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她简直想伸手把这个死胖子推下去。
梧王吐得昏天黑地,吐完了倒头就睡,宋绮欢磨着后槽牙替他收拾,随后又把他拉到榻上安置了,累了个半死。
梧王在榻上打起了呼噜,宋绮欢不愿靠近他,索性在贵妃榻上窝着,一面琢磨着他方才没说完的话。
梧王的脱身之法,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