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婚?”
墨松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屋里大片红绸直晃人眼,而苏策正立在桌前,十分用心地挑拣着。
“嗯。”
纤长的手指在红绸间来回翻动,苏策的神情格外专注,“时间匆忙了些,可要力求尽善尽美。”
墨松呆愣愣地听着,他觉着,他家主子可能是疯了。
成婚?
谁和谁?
东屋的祖宗居然会答应跟他们主子成婚?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郎君,这不会是个骗局吧?”墨松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口,“毕竟,阿瑶姑娘对您……奴才总觉得她是另有所图。”
翻着红绸的动作一顿。
很快,苏策便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无碍。”
墨松听得头都大了。
还无碍?#@$
万一成婚当天那位祖宗拿着刀要捅人怎么办?
那时候也能这么稳稳当当说一句无碍吗?
“郎君……”
墨松还想再劝,却被苏策打断了,“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只要她肯嫁。”
得。%(
这还劝什么?
怕是到时候宁兮瑶要拿刀刺他,他不仅不会反抗,还会替她指明心脏的方向。
多说无益,墨松领了命令,退出了门去。
苏策定定看着一桌华美的绸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虽然对宁兮瑶用情至深,可他并非是墨松眼中那种为情乱智的疯子。
宁兮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从她开口那一刻,他就知道。
就像是个陷阱,他心甘情愿地踏进去,却不是毫无准备。
宁兮瑶这么做可能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或者替楚云漾报仇,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成功,更要紧的是,她会嫁给他。
绸缎被他抓出了褶皱,苏策缓缓松开手,看着那些无法抚平的痕迹,别开了眼。
此刻。
宁兮瑶坐在妆台前,侍婢正毕恭毕敬地替她梳妆,面对她冰冷的面色,手上的动作越发小心。
侍婢从未有像今日这般惧怕过她。
毕竟,这可是个狠角色。
原以为只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郎君新鲜劲过了也就丢开手了,谁知这位居然压过了先头那位,一举成了夫人。
如此还不得小心伺候着?
侍婢见她面色不大好看,刻意打岔,“姑娘,您瞧这个簪子,可好?”
一串要多花哨有多花哨的簪子举到了她面前。
宁兮瑶被打断了思绪,匆匆扫了眼,没有开口,任由侍婢替她戴上了。
无所谓。
眼下什么装扮吃食,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要紧的是人。
楚云漾如今下落不明,必然会有大把的人去寻他,编剧不会丧心病狂到让男二这么轻易就挂掉,那么找到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期间,梁王一定会趁机生事,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所以她要接近齐玥,让齐玥给齐铮送信,借澧国的手,替他们拖延一时半刻。
不知不觉间,侍婢便已经替她装扮好了。
宁兮瑶定睛一看。
怎么说呢,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穷人乍富,小人得志。
像是捡着了狗头金一样,就这么往死捯饬,头上手上都是金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