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在这?”
她惊惶地掩住领口,“皇上,这这这……”
楚云漾轻蔑地笑了声,“你以为朕是什么人?天快亮了,你这身回去,多少人会瞧见?”
原来是替她着想,宁兮瑶谄媚地笑了笑,的确有些累了,扯过了被子裹紧,“那臣妾就睡一会儿。”
烛火摇曳,楚云漾的侧脸竟也带上了几分温柔,“嗯,睡吧。”
她安心地阖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已经坐在了铜镜前,红福一手支撑着她,一手替她梳头,堪称绝技。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这……皇上呢?”
“娘娘,已经午时了。”
红福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无奈地道:“宋家、陈家、还有咱们宁府的人都来了,皇上正在议事呢。”
“那咱们也去!”
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红福揪住了,“娘娘是想让陈家人认出来?”
宁兮瑶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道袍,于是立马动手脱了下来,换上宫装,这才匆匆到了外殿。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
人可真不少,她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在这了。
众人都看着她,皇帝的说话声停了,对她招了招手,“来,到这坐下。”
她是从里间出来的,又带着疲倦之意,众人心思各异,宋敬山冷哼一声,先开了口,“皇上,既然是宁家的事,宁妃娘娘在这,岂不是不公?”
宁兮瑶还没坐下,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于是她故意往皇帝身边挪了挪,说道:“宋丞相,你在教皇上做事?”
宋敬山一愣,鄙夷地扭过头去,一旁,陈禹城沉声道:“皇上,此事还是快快解决了才好。”
楚云漾不置可否,看向了宁兮瑶,她摆弄着案上的茶盏,不经意地道:“此事本宫也听说了,就算要论罪,也该问一问当事人才对。”
闻言,陈禹城淡淡一笑,“娘娘说的是。”
一面回头看了眼,媛娘便缓步走了上来,宁家那边,宁世镜也一脸愤懑地站到了前头。
宁兮瑶笑了笑,问道:“这位就是陈二公子的妾室?”
“回娘娘,正是。”
她看了眼宁世镜,突然道:“姑娘,你既然说陪兄长喝了酒,那你可记得,当时那桌酒菜有什么?”
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问题。
媛娘愣住了,艰难地道:“记不住了。”
“为何?难道姑娘没吃?”
“贱妾……茹素,沾不得荤腥。”
听到了这个回答,她笑了,宁世镜故作疑惑地道:“不对吧?你没少吃啊。”
事情有些不对,陈禹城也没听说过媛娘吃素,咳了一声,说道:“细枝末节,娘娘为何执着于此?”
宁兮瑶耸了耸肩,“说不定有些人撒谎成性,本宫问问罢了,媛娘,那你当日可喝了酒?”
这是明摆着的事,既然是作陪,怎能不饮酒?
可出人意料地,媛娘竟然涨红了脸,摇头道:“不曾,贱妾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