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道:“宋相以为如何?”
宋敬山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若是真能集全,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可若是不能……”
扒着栗子的宁兮瑶突然接口道:“那就下狱吧,届时本宫也没话说。”
宋敬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更诡异的是,一向跟皇帝穿一条裤子的林淮也没劝阻,反而说道:“有理,皇上,此事可行。”
等出了养心殿时,一众人仍旧云里雾里,这压根是不可能的事,可皇帝提出来了,宁兮瑶还上纲上线,难道有诈?
宋敬山冷哼一声,说道:“得了,都别猜了,他要征粮,势必要从咱们这些世家大族手里拿,到时候给与不给,都是咱们说了算。”
“对对对,相爷这话在理。”
“那咱们不给就是了。”
“就是,供养一家子人就够难了,哪还有闲余给他?”
众人三三两两散去,皇帝和宁兮瑶也走了出来,看着众人的背影,林淮说道:“果然,征粮一事,很是艰辛呐。”
皇帝转头,看向身侧之人,“朕已经按你说的,让你哥哥领了征粮的差事,三天征集二十万石粮草,你打算怎么办?”
宁兮瑶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小事一桩,哎呀,累了,臣妾回去补个觉。”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林淮凑过来,问道:“皇上,娘娘不会是想偷国库的钥匙吧?”
楚云漾斜了他一眼,“你当朕是死的不成?”
林淮不要命地继续道:“自然不是,可臣琢磨着,娘娘要是说想要,您定会巴巴地给了,从国库里扣二十万石粮草给宁家,替宁家解决此事。”
脑袋立刻挨了一下,林淮捂着头,不敢说话了。
楚云漾微微一笑,“她是朕的嫔妃,朕自然不会看她出事,只不过,以朕对她的了解,她不用任何事帮忙,也能办成这件事。”
毓秀宫。
不同于在养心殿前的虚张声势,宁兮瑶面色严肃地对红福道:“搞些质地硬的纸来,挑两个会写字的进来,再去叫本宫哥哥入宫来,本宫有要紧事。”
“是。”
不多时,毓秀宫里铺天盖地贴满了宣纸,宁世清呆呆坐在桌旁,看着宁兮瑶拿着根笔,在一块木板上写着什么。
他呼吸一滞,他妹妹不会是疯了吧?这是给他刻碑呢?
“娘娘?”宁世清试探着问道:“您这是在做什么?”
“别说话!”
宁兮瑶头也不回,对着木板描描画画,极为认真。
又过了许久,宁世清终于忍不住,起身要拉她,却见她突然转过身,目光灼灼地道:“成了,现在就差一样了。”
他下意识问道:“差什么?”
宁兮瑶的笑容有些梦幻,“玉玺,哥哥,你去跟皇上商量商量,把他的玉玺借过来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