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情人士称，那天贵妃娘娘站在院子里干嚎了半个时辰，又擂了皇帝好几个小拳拳，情绪才逐步稳定下来。

嚎完以后，宁兮瑶才冷静下来，跟皇帝把这几日的事都说了。

皇帝越听，面色越是难看，“朕叫人打了苏策？朕怎么不知道？”

宁兮瑶比划着道：“他后背都是血，还有很长的口子，大概这样……”

楚云漾眯起了眸子，冷声道：“你看见了？”

她立刻否认，“没有没有，都是红福替他收拾的，臣妾离他八百丈远，没看见。”

皇帝拉住她的手，让她贴在自己胸口，低低道：“有人胆大包天，竟算计到朕头上了。”

宁兮瑶说道：“不错，如果刚才皇上走了，这误会怕是会越来越深了，还有越嫔，她每一次出现都很是凑巧，就像今日。”

“她是碰巧与朕遇上的，所以同行。”皇帝一哂，“还真是巧。”

她揉了揉眼睛，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办？”

“朕先把你带出去。”

皇帝沉声道：“只是得先拿个人顶罪。”

宁兮瑶茫然道：“谁？”

他不语，只是漠然看向窗外，冲李德吩咐了几句，李德立刻出了门，不多时，便有人被提进了门来。

没错，就是提。

莺儿被五大三粗的侍卫拽着衣领，像只小鸡仔一样被丢在地上，慌慌张张地道：“奴婢见过皇上！”

楚云漾冷冷道：“你在窗外鬼鬼祟祟，是想偷听朕与贵妃的谈话？”

“没有，奴婢不敢！”莺儿忙不迭道：“奴婢忠心贵妃娘娘，请皇上明鉴！”

宁兮瑶冷哼一声，“忠心？我问你，那帐子到底怎么回事？”

莺儿一双眼来回乱瞟，磕磕巴巴地道：“这……奴婢……奴婢不知。”

见她不肯招，皇帝便挥手道：“李德，把她带去慎刑司，过些日子总会开口的。”

“是！”

被拖出门老远，还能听见莺儿的叫声，皇帝摩挲着她的手，问道：“这些日子，你和宁家两位公子身上都出了不少事，可每一件都被按着，朕问你，你甘心吗？”

她呆住了，实际上这都是她的选择，因为她想回家，所以宋家不能倒，皇后不能换，越嫔不能被揭发，所有敌对势力都只能暂时击退，而不能彻底消灭。

事情发酵到今天，竟然有人拼着别人的性命来污蔑她，这已经不再是游戏了。

她陷入长久的沉默中，皇帝叹了口气，问道：“若是这样的事发生在你父亲，母亲身上，你可舍得？”

一句话正正戳中了她的心事，宁兮瑶抿紧了嘴唇，摇了摇头。

宁家的人，都是她珍贵的家人，是他们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楚云漾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说道：“以后，朕会护着你，伤害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她脑子都木了，挣扎许久，终于道：“皇上能不能答应臣妾，有一日所有的奸臣都被惩治了，四海臣服，您就赐一张空白圣旨给臣妾，上头的内容，由臣妾来写。”

皇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宁兮瑶心思复杂地倚在他肩膀上，心中却满是愧疚，用皇帝听不见的声音道：“对不起……”

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