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本就战战兢兢,一听这话,更是惶恐不已,崔衡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林相这话是何意?”
“啊。”林淮起身道:“本相的意思是,我大燕人杰地灵,繁荣昌盛,说不定众位住惯了,便不想离开了。”
一面对宁世清道:“宁小将军,您说是吧?”
“正是。”宁世清面色清冷,“既然提到了,免不得要问一问,这段时日,可有招待不周之处?衣食住行,可还习惯?”
他故意加重了“住”字,语气像是审讯犯人一般,崔衡强笑道:“多谢皇上款待,臣等感恩戴德。”
“崔大人为何如此紧张?”
楚云漾面上不辨喜怒,“难道是惧怕朕?亦或是,背地里做了什么朕不知道的事?”
“皇上!”
崔衡立马跪下,“臣并未……”
“哎。”林淮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崔大人怎么这样小心,皇上说的是您养的那个妓子,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只是养在驿馆里,有些不合规矩。”
“臣知错。”崔衡战战不已,“求皇上宽恕。”
“崔大人不必害怕。”楚云漾笑了笑,可笑容却是无比冷漠,“朕有意成全你们,这样吧,你把那女子带来,朕替她销了贱籍,将她赐予你,如何?”
死一般的寂静。
那日为了遮掩,崔衡分明是随便拉了个后宅的侍婢出来,眼下苏策把人带走了,他到哪找人?
“正是。”宁世清附和道:“幼弟不懂事,曾经冲撞了二位,等崔大人把那位姑娘带回来,本将军便带着世镜,向姑娘当面致歉。”
都是老狐狸了,谁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宁世清是在说,他弟弟见过那个女子,领回来的必须是那一个,随便找人搪塞,那绝不可能。
崔衡沉浸在慌乱之中,而此时,苏策却见皇帝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二人静默地对视着,皇帝却突然道:“有日子没见苏郎君了,果然风采依旧。”
苏策却半点也不慌,款款起身,“多谢皇上惦念。”
林淮插话道:“听说最近苏郎君总是卧床不起,可是病了?”
“风寒而已。”苏策说话滴水不漏,“修养几日,已经痊愈了。”
宁世清突然道:“皇上近日十分怀念与苏郎君对弈的日子,常常提起,不如苏郎君这几日就留在宫里,陪伴皇上吧。”
苏策心中一动,笑容如旧,“承蒙皇上看得起,在下自然愿意,只是听闻最近宫中事务繁多,怕皇上抽不开身。”
“正因为忙乱不堪,所以才想让苏郎君陪朕对弈。”楚云漾目不转睛,“朕也好换换心情,怎么,苏郎君不方便?”
静默片刻,苏策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自当奉陪。”
空气中似乎有看不见的火光,楚云漾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李德,替苏郎君安排住处。”
“是,皇上。”
把苏策擒住,就不怕宁兮瑶再被人挪走了,宁世清拱手道:“皇上,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去吧。”
出了门,宁世清领着人直奔宫外,宁世镜正在正阳门等他,一见他来,立刻问道:“如何?”
“已经被皇上拘在宫里了。”宁世清说道:“夜长梦多,咱们要抓紧时间寻找妹妹。”
宁世镜点头道:“正是,思儿已经带着防卫司的人开始搜查了,咱们快去与她汇合吧。”
“好。”
夜幕深沉,大街小巷里满是侍卫,挨家挨户的搜寻,而此刻被人苦苦寻找的宁兮瑶,却立在紧闭的房门出神。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