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瑶有点纠结。
因为这个事吧,她也不能说完全没感觉,比如她越发看不惯越妃了。
于是她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把红福刚铺好的被子卷了个稀巴烂。
红福把被子从她身下拖了出来,无奈地道:“娘娘,您就别拧了。”
跟条肉虫子似的。
后半句红福没敢说,而是蹲在床边,耐心地劝道:“您看,一听说您病了,皇上立马就来了,还罚了绿萝,这说明皇上是向着您的呀。”
宁兮瑶看着眼前这个不太成熟的知心大姐,直接伸手拍了下她的脑门,“少女,你想太多了。”
红福傻眼了,“娘娘,明明是您想的太少了。”
一言不合,宁兮瑶就指使她去蒸肘子了。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
她这才默默爬起身,披了个衣裳到窗边,秋风萧瑟,吹得她一头长发乱糟糟的。
底下是荡漾的碧波,她看着看着,恨不能一头扎进去,这要命的大燕朝,真把她逼成深宫怨妇了。
“靠。”宁兮瑶低低骂了一句,“狗屁系统,我想回家啊啊啊啊啊!”
此刻。
甲板之上,林淮睁着宿醉未醒的眼睛,苦苦哀求道:“皇上,您就去一趟吧,臣顶不住了。”
楚云漾没看他,只是摆弄着手里一枚精巧的玉佩,乌沉沉的,像是凝结了初春所有的嫩芽,“朕不想去。”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
林淮差点吐血,“皇上,出发之前可是您说的,要咱们一路歌舞升平地开进澧国,三天两头的宴会,您不去,臣天天陪着宋相喝酒,您忍心看着臣香消玉减吗?”
楚云漾终于抬了头,眼神却有些复杂,“别乱用词,恶心。”
打工人林淮不干了,直接躺倒在他脚下,“臣喝不动了,就算皇上将臣丢出去,臣也要休息。”
果然,对面有了反应,楚云漾薄唇轻启,说道:“来人……”
“皇上!”林淮一个鲤鱼打挺,乖觉地跪好了,“臣不闹了,只求您陪臣去一遭,就当是可怜臣了。”
林相本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上船呆了几天,就瘦得跟大烟鬼似的,他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好了。”
楚云漾终于忍不下去了,“你闭嘴,朕同你去就是。”
“好嘞。”林淮顿时精神抖擞,起身道:“那臣这就叫人去安排。”
“别太晚。”楚云漾淡淡道:“朕要去瞧贵妃。”
林淮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盯着他手里的玉佩,明知故问,“如此贵重,贵妃娘娘定会喜欢。”
楚云漾表示赞同,毕竟宁兮瑶就是个小财迷,贵的东西就没有她不喜欢的。
想象着她把玉佩带在身上的模样,楚云漾唇畔露出一丝笑意,吩咐道:“叫人煮些清淡的粥给贵妃送去,她养病须忌口。”
林淮一时哽住了,他来的时候明明看见红福端了一盆肉进门,“是,臣这就去。”
出了门,正撞见李德,“李公公这是从哪来?”
“回林相。”李德跟林淮也算熟人了,知道皇帝信任他,也就不大避讳,“老奴去替越妃娘娘挑了个新侍婢,才送过去。”
“原来如此。”
林淮摸了摸下巴,咂摸出不对味了,“越妃不是很爱惜那个叫绿萝的丫头吗?怎么这样快就找人顶替她了?”
李德说道:“越妃身怀有孕,身边离不开人。”
林淮凑近了些,说道:“旁人不知道,咱们难道还不清楚?越妃哪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