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徐远安抚着桃娘,觉着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百般温存,那叫一个没眼看。
外头,齐铮则安抚着苏策,“嗐,眼下着急也没用,越急便越会自乱阵脚,你瞧瞧,今日差点得罪了徐家,多亏本王路过,要是不然……”
苏策压根听不进去,这些日子,他心头一直有个纤瘦的人影,直直戳进他心里去,叫他坐立不安,辗转反侧。
齐铮试探着道:“别处可都找遍了?怎么会突然回到了此处来?”
“她聪明得很。”苏策道:“寻常人若是逃了出来,便觉得逃的越远越好,说不定她会反其道而行之。”
“唔。”齐铮心虚不已,“说不定她也没有那么聪明,只不过是躲得严实了些,徐家在此处有些势力,待会儿你同他吃了酒,可以叫他帮你寻一寻。”
苏策不置可否。
末了,徐远安抚完佳人,面色也好看了些,齐铮便拉着二人出了门去。
桃娘见人离开了,忙不迭跑出去,把宁兮瑶从箱笼里拖了出来,好在被子够厚,宁兮瑶迷迷糊糊被人扶了进来,“都走了?”
“嗯。”桃娘按住圆鼓鼓的胸脯,“真个吓死人了,我说姑娘,你这位小郎君还真是吓人,怪不得你要跑。”
宁兮瑶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桃娘见她累了,便嘱咐人去煎药,一面扶着她睡下了。
澧国,驿馆。
宋敬山跪了足足三个时辰,他生得粗壮,眼下两条腿简直没了知觉。#@$
楚云漾终于开了口,依旧是阴冷的语调,“宋相还没想出来?可见是朕给的惩罚还不够狠。”
“皇上!”宋敬山开始哭诉,“老臣不知做错了什么,求皇上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老臣吧!”
“荒唐!”
楚云漾霍然起身,声音大到一旁打盹的林淮都惊醒了,“朕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肯说,偏偏还要拿出那副一哭二闹的德行,你当朕有多少耐心?”
眼看皇帝动了真怒,宋敬山权衡再三,问道:“皇上,可是因为贵妃一事?”%(
此言一出,林淮彻底精神了,楚云漾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贵妃怎么了?”
宋敬山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地道:“就是贵妃走失一事……”
“说!”
他一声怒喝,盛怒之下,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多少日子了?他忍着心痛,忍着想念,为了不打草惊蛇,放弃寻找她的机会来到了此处……
林淮走到他身后,轻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楚云漾冷冷道:“说,贵妃走失一事,你知道什么?”
宋敬山深吸一口气,“老臣死罪!老臣……当夜与林相饮酒,并未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贵妃娘娘走失,老臣未能提前察觉,事后也没能帮上忙,致使皇上悲痛欲绝,延误朝政,老臣未能尽到规劝之责,老臣愧对先帝的重托,请皇上责罚!”
一番话过后,屋中静得吓人。
林淮忍不住道:“你……”
“老臣死罪!”
楚云漾抿紧了嘴唇,这个老货竟然敢以这样的方式挑衅他,好,好极了。
见他不出声,李德也捏了把汗,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没想到,他突然道:“起来吧。”
宋敬山起了身,却听他道:“今夜为难宋相了,李德,送送宋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