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妃娘娘。”宋敬山不客气地道:“您若是想替那边当说客,那大可不必。”
越妃脸上笑容一敛,“说客?宋相真是贵人多忘事,这里面的事,别人不知,难道本宫还不知?若真是如此,哪里还需要问宋相?”
“那娘娘到底想做什么?”宋敬山烦躁不已,“这些日子,因为这个孽女,本相已经十分疲惫,没空再与你……”
“相爷何苦如此?”越妃幽幽道:“若是本宫能帮你呢?”
“帮?”宋敬山愣住了,“怎么帮?”
“若是本宫能劝住宋二小姐,避免这场祸事呢。”
越妃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宋敬山冷笑一声,“越妃娘娘别夸口了,若是三言两语就能劝住她,本相又怎会到了这步田地?”
“相爷不如让本宫试一试。”越妃说道:“若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相爷大可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
这句话差点让宋敬山砸了茶盏,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她粲然一笑,“说笑罢了,相爷何必当真?”
说完便起了身,向他道:“请相爷将钥匙交给本宫。”
静默片刻,一枚钥匙搁在了桌上。
越妃拿了起来,转头进了宋绮欢的房门。#@$
毫不意外地,屋中一片狼藉。
宋绮欢抱着膝盖,蜷缩在榻上,眼圈通红,原本还以为是皇帝来救她了,可抬眼一看,竟是越妃,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来看本小姐的笑话?”
说话都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女。
越妃似笑非笑,倒也没哄着她,“这种笑话,本宫还不屑看。”
“你什么意思?”%(
宋绮欢立刻炸毛,“本小姐知道,你是怕本小姐入宫,夺了你的宠爱,所以才来落井下石的。”
越妃简直想笑。
夺宠?
就凭宋绮欢这副缺了二两的脑子?
“小姐多虑了。”越妃据实以告,“你还不值得本宫防备,说起来,你还不敌皇后。”
一下子骂了宋家两个女儿,宋绮欢愤愤起身,指着她道:“你疯了不成?你一个下贱的番邦女,竟敢侮辱皇后和本小姐?”
越妃扶了扶发髻,轻声道:“小姐此刻不如去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这副模样,若你是皇上,可会瞧上这样的女子?”
宋绮欢一愣,面前就是一大面铜镜,里头映出了她的模样。
发髻散乱,面颊通红,如同泼妇一般叉着腰骂人。
她恼羞成怒,一手拢住发髻,“你!你出去!”
“三言两语就被激成这样。”越妃看她的模样仿佛在看一颗白菜,“小姐入了后宫,可有把握能躲过风言风语和背地里的阴诡手段?”
“你闭嘴!”宋绮欢瞪她,“你是来给我爹当说客的?如此大可不必!”
越妃起了身,一步步逼近,说道:“说实话,若不是形势所逼,本宫还真不愿走这一遭。”
“哼!那你就滚出去!”
“三日以后,澧王与皇上会去猎场。”越妃突然说了件毫不相干的事,“届时,相信公主也会到场。”
宋绮欢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若是你接着闹腾,定会被一直关在此处。”
越妃意味深长地道:“小姐想想,那个时候,谁会高兴?”
齐玥。
说实话,宋绮欢对齐玥的愤恨甚至不比宁兮瑶少,毕竟一个是死人,齐玥却是活生生的,且对皇帝的热切简直溢于言表,比她还要夸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