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还好,一听齐铮就更加心烦。
他亲娘早都不在人世了,澧王后不过是他的嫂嫂,却非要在崔氏面前摆出婆母的架势,动不动就让她站规矩。
也正是因为如此,齐玥对崔氏没有半点敬重。
“不成!”齐铮愤愤道:“明日你别去了。”
“王爷。”崔氏围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手臂犹如藤蔓一般,“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得罪王上?想来有皇上和贵妃在,不会闹出什么事来的,若是您还不放心,妾身同您保证,明日就跟在您身边,半步也不离开,可好?”
明明被人算计了,还要好声好气地哄着他,齐铮有些无奈,“你傻吗……”
“妾身不傻。”崔氏笑嘻嘻的,“妾身找了个这么好的夫君,妾身聪明得紧。”
或许只有她这种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人,才能陪他度过了澧王登基以来,这漫长又肮脏的五年……
齐铮爱惜地收紧了手臂,将他娇慵的小妻子揽入怀中,在她的发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天色渐暗。
皇帝领着人直接住到了澧王宫,驿馆里只剩越妃和宋家父女,以及一些不大要紧的官员,冷清得很。
越妃倒是耐得住寂寞,什么也没说,每日出来进去,不知在忙些什么。
众臣也等着皇帝示下,安分守己地待着。
唯有一人不大安稳。
宋绮欢坐在椅子上,脸色几乎要沉到地下去。
梅香在一旁越发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地递上一盏茶,“小姐请用……”
宋绮欢扫了她一眼,并没接过,只是冷哼一声,“没眼色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瞧见本小姐现在还能有心情喝茶?”
“小姐恕罪……”
“得了。”宋绮欢低下身子,逼问道:“让你打听越妃的事,可有结果了?”
梅香忙不迭点头,“奴婢问过了,越妃娘娘每日出去,是去挑选香粉和衣裳的。”
挑香粉?选衣裳?
宋绮欢嘲讽道:“人都不在这了,穿戴起来给谁看呢?蠢货。”
自家这么明晃晃地辱骂嫔妃,梅香吓得身子都在抖,一句话也不敢接,可这模样叫宋绮欢越发心烦,索性推了她一把,“怕什么?她生了千里眼,顺风耳不成?不过是个留不住男人的废物,你们把她当娘娘,我可不在乎!”
发了一通脾气,宋绮欢突然皱眉,“不对。”
梅香一个激灵,下意识问道:“小姐说什么?”
“不对劲。”宋绮欢难得敏锐了一回,“皇上在的时候都不见她花红柳绿的,怎么人一走就打扮了起来?莫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兴奋地起了身,在地下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没错,看这样是有了姘头了。”
嫔妃红杏出墙,这是多大的丑闻?若是由她揭露此事,皇帝定会给她奖赏……
说不定就会成全她的心愿。
想到此处,宋绮欢感觉血都热了起来,她突然指挥道:“梅香,给本小姐梳妆,咱们出去。”
“出……出去?”梅香一脸茫然,“可是,皇上不是说不准咱们随意走动吗?更何况相爷……”
“得了吧。”
宋绮欢自行坐在了妆台前,一脸无所谓,“皇上哪管得着咱们?还有我爹,早就被那帮歌姬迷住了,还能有功夫理会我?”
自打皇帝一走,这帮老臣闲着没事,索性叫了一帮歌姬来,此时前厅里闹哄哄的,一派乌烟瘴气。
梅香还是有些犹豫,冷不防被宋绮欢呵斥了一句,“你别错了注意,要是再磨蹭,我就把你扒光了推进前厅,看看到时候你会被谁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