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融融,屋里也拾掇得漂亮整齐。
皇帝坐在桌旁,面如冠玉,眼神落在她身上,黑黝黝的瞳仁里只有她一人。
霎时间,心就软的不像话。
宁兮瑶唾弃自己为色所迷,身体却很诚实,一步一步朝他挪过去,“做什么?”
还没到跟前,皇帝把公文一丢,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宁兮瑶立刻叫了起来,“你做什么?青天白日的……”
皇帝面上不红不白,理直气壮,“你是朕的皇后,这是天经地义。”
她咬牙,“厚脸皮……”
“别恼。”皇帝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长,“这就恼了,待会儿怎么办?”
“……”
外间,守夜的是红福和清风,清风原本是毓秀宫的二等奴仆,被调去了御前,李德看中他机灵肯干,索性认了他做徒弟。
里头传出的声音让红福一个大姑娘红透了脸,清风看着没什么反应,可头却低着。
尴尬透了,俩人就搭起了话,
“红福姑姑,主子打算何时迁宫?”
正经皇后都住鸾凤宫,取个鸾凤和鸣的好意头,可宁兮瑶嫌弃那是宋佳凝住过的地方,皇帝也不想叫她过去,索性重修了一间宫室,取名永寿宫。
永寿宫,瞧瞧,一听就是宫斗冠军住的地方。
红福抄着手,笑道:“娘娘说新修的屋子得通风,要不然有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的……”
她苦思冥想一阵,终于想了起来,“甲醛,这个东西对人不好。”
清风在毓秀宫当过差,也有幸被宁兮瑶安排去修被烧毁的宫殿,是以半点也不惊讶,“原来如此。”
“再有两日就过去了。”红福一努嘴,“更何况,还押着人呢。”
清风知道她说的是曹才人,宁兮瑶按着消息不叫传出去,可皇帝是什么人?
宫里有半点风声,他都一清二楚。
清风皱眉,有些鄙夷地道:“这位主儿也太拎不清了,偷窃金印,这是多大的罪过?整个曹家都被她推到悬崖边上了,弄不好可是要阖府论罪的。”
红福深以为然,却也不大想跟他讨论这事,“就是,还是我们主子娘娘聪明。”
清风立刻接话,“那是,皇后娘娘无人能及。”
商业互吹、左一句右一句彩虹屁,气氛格外和乐。
可西苑里,曹才人衣衫不整,眼圈通红地跪在地上。
面前是薄薄的一张纸。
陈思抄着手,面色冷淡,“才人还是别磨蹭了,早些认了罪,臣也好回去复命。”
曹才人恨恨抬起头来,陈思在她眼里等同于宁兮瑶的爪牙,是以她也没有什么好声气儿,直直道:“要本宫认罪,得先让本宫见到皇上!”
“嗤。”
一旁的内侍笑出了声来,这人真是不长眼,还见皇上,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