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脸涨得通红,这个死丫头,疯了不成?
可明着是敲打他,也是在敲打陈家人,陈禹城气息不稳,恨恨瞪着她,“好丫头,捡着高枝了,就忘了本分了,好,好……”
“咳。”
宁兮瑶起了身,走到陈思身旁,笑道:“走吧二嫂嫂,不必跟他们嚼嘴磨牙的。”
说完,二女飘然而去,徒留父子二人留在原地,恨得心头都要滴出血来。
出了厅堂,宁兮瑶看向陈思,安抚道:“别理会,往后彻底撂开手了,再与咱们不相干。”
“我明白。”陈思笑了笑,“娘娘爱护,我都明白,不相干的人,我在意他做什么?走吧,咱们去瞧瞧娘在忙什么。”
陈思从不叫宁夫人婆母、母亲,就跟着宁世镜和宁兮瑶叫娘,透着股亲厚,宁兮瑶神秘地笑了笑,“我猜,娘这阵子肯定乐坏了。”
“怎么说?”
宁兮瑶一努嘴,“你瞧。”
顺着瞧过去,宁致远正同宁国公说话,像是极为相投,陈思了然,“呦,宁国公府的人到了?那夫人和柯小姐定然也来了。”
“嘿嘿。”宁兮瑶搓搓手,一脸笑容,“看着吧,咱们家又要添人了。”
陈思无奈地戳了她一指头,德行!
宁夫人在小花厅待客,果不其然,柯菱也在屋里,被宁夫人含笑的目光打量着,越发羞怯了。
屋里好些个年轻女客,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着是来赴宴,可背地里却有别的打算。
眼看着宁家势头越来越大,又出了个皇后,一家子里,只剩宁世清一位哥儿没成家了……
宁世清,年少英才,生得又齐全,再加上皇帝对宁兮瑶的偏爱,往后的出路更不用愁。
是以,女客们都有意无意的往宁夫人跟前凑,把人缠的脱不开身。
柯菱被人挤在外头,却也不急。
宁夫人方才已经问过了她娘有关她的生辰八字,平白问生辰做什么?这么大的姑娘都明白。
再加上,她身上还带着宁世清给的玉佩呢,宁世清承诺了回来就去她府上提亲,板上钉钉的事,跟这些人争个什么劲儿?
她稳得起,旁人却以为她故作清高,尤其是翟御史家的二小姐翟景,捏着帕子,尖酸刻薄地道:“咱们跟这使劲儿,说不定有人在心里正嘲笑咱们呢,装腔作势。”
话是盯着柯菱说的,想装不知道都不成,柯菱微微蹙眉,撂下了茶盏,“翟小姐这是何意?我安安稳稳坐着,与你什么相干?”
“哼。”翟景倨傲地扬起了下巴,满头的珠翠叮当作响,“坐着也罢了,怕就怕有些人拿我们做陪衬,装出副遗世独立的模样,心里却不知道多腌臜。”
越说越上脸了,柯菱好歹是宁远侯府的小姐,脾性再好也忍不了,正要翻脸,却听后头有人笑吟吟道:“本宫来迟了。”
众人回过头去,皇后携着县主款步而来,一个端丽,一个素雅,果真是好体面。
宁兮瑶笑得和善,刚才在外头听见了翟景的话,已经有些不悦,眼下正盯着翟景打量。
勉强算得上清秀,眼距偏窄,多了几分刻薄,哪里比得上杏眼桃腮的柯菱?怪不得说话这么难听,原来是嫉妒。
翟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都被人看破了,见宁兮瑶盯着她,满心欢喜,走过来见礼,“臣女翟景,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县主。”
“起来吧。”
前头,宁夫人好容易探出头来,对她道:“皇后娘娘来了?快,给娘娘上茶,思儿,你带着娘娘坐下。”
宁兮瑶看着亲娘这幅模样,也有些无奈,宁夫人是女中豪杰,平时喜欢练武,最不耐烦别人在她面前弹琴跳舞。
真是大型社死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