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枫子听罢,不慌也不忙,左手掐了个指诀,用拇指将其余四指指节挨个点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词,“子丑寅卯......”
随即盯着吴法、吴天二人,恍然“哦”道,“我掐指一算,刑冲遇官杀,你二人非奸即盗啊!”
“你怎么知道?”黑刀吴天愣了一愣,掉进套里去,傻乎乎问道,“你,你真是神算?”
笑枫子哈哈一笑,“我还知道,你面相是红丝缠眼,今日必将伏法。”
“狗屁!看刀!”
吴天见笑枫子脸上满是戏谑,这才察觉自己被耍,瞬间无名火起,“蹬蹬蹬”三步踩过桌椅,挥刀砍向笑枫子,白刀吴法也啐一口,持刀跟上。
笑枫子动也不动,好似全身心地投入在算命上,手指不停,嘴里也不停,
“我算了一算,你俩是白刀吴法,黑刀吴天,黑白双刀,纯属自封的诨号。平时也就截一截落单的商人,最佳收获十五两。没俩月就让官府逮到了,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当场求饶......”
与他同行的“活鲁班”劳默,更是站在原地不动,只低头活动着酸软的肩膀,对茶楼中的危急置若罔闻。
这茶楼一共才几步路,怎么笑枫子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吴法、吴天还没砍到他身前来?
只见茶楼正中央,两人趴着,一人站着。
站着的人是裴轻舟。
原来是裴轻舟见笑枫子、劳默二人手无寸铁,恐怕挨不了一刀两刀,心下本又对吴法、吴天二人讨厌得紧,黑白双刀身形一动,她便立刻抽出了剑。
一把新剑“灵雀”脱鞘而出,划出一道清亮通透的青光。
这是裴琅特地为女儿准备的兵刃。剑身锋芒凌人,锷上雕一振翅飞雀,如裴轻舟本人般轻盈灵动。
黑白双刀还没看清剑招,只瞥见眼前一道青光闪过,便感觉双腿一痛,瞬间无力,“噗通噗通”两声,双双倒在地上。
虽说黑白双刀有名无实,但裴轻舟于一招即可制敌,确实精进了不少。
白刀吴法爬起上半身来,双目喷火,冲裴轻舟喊道:“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刚才我俩进门应该先砍了你!”
黑刀吴天也坐在地上,边揉着腿,边附和道:“应该先砍死你!”
“我们不是一起的,你俩也砍不了她。”万子夜站起身来,走到裴轻舟前面,将她护在身后,手里暗暗握了几枚蒺藜,又向笑枫子和劳默道,
“听闻两位也是逃犯,不如跟这黑白双刀一同去衙门报个到,也省得东躲西藏,遭人追缉。”
“是啊,是啊!我是看不惯那两人横行霸道的,才出了剑,可不是想包庇你们。”裴轻舟也不收剑,冲笑枫子灿然一笑,“尤其是你,年纪还小,若是作了奸犯科,还是早早反省得好。”
笑枫子不慌不怒,只咧着嘴笑,看起来裴轻舟话倒是给他更添了几分愉快。他拍着劳默的后背,欢快道:“小劳,我就说今日会遇上趣事,这两个娃娃,实在对我脾气,有趣得很。”
劳默不吭声,弯下腰在木箱里捣鼓。
裴轻舟“咦”了一声,“你这少年,怕是岁数比我还小,怎么管我们叫娃娃?”
笑枫子不回答裴轻舟,侧头去问黑白双刀:“你俩说说,官府的海捕文书上怎么描述我俩的?”
黑刀吴法冷哼一声,老实回答道:“老的扛幡,少的背箱。不对啊!你俩怎么是反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莫慌,莫慌,你二人没记错,老的是我!”笑枫子抚掌大笑,又指了指劳默,“少的是他!小劳就是喜好捣鼓机关,捣鼓到夜里还不睡觉,头发掉得着急了点儿。”
万子夜眉心一跳,裴轻舟嘴角一抽,二人对笑枫子的话有七分质疑。
笑枫子又去拍劳默,“小劳,这俩娃娃不信呢。你说说,你年方几何?”
劳默潦草一拱手,“三十有二。”
“再说说,老夫今年高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