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手中银钱不少,最后忍痛舍弃祖业,到租界来避难。
由于在尚海没买到合适的大宅子,就去了天堻。
但祸不单行,也许是水土不服,身体虚弱,张老爷先走了。
张家这边办白事,那边闹分家。
白事期间人来人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染了疫症,也就是结核。
当开始有人吐血的时候,洋鬼子医生说全家都染上了,要隔离,所有接触过的最好都要烧掉。
只要操作得当,会有三分之一人能够挺过去。
但张家上下56人,只有年轻力壮的长房长孙活了下来,接收了元气大伤的张家。
他们这些下人,就算活下来,也统统被扫地出门了。
他们在天堻待了段时间,看着那长房长孙失去管束,花天酒地,最终被女人设计,败光了张家家财。
当时欧洲战争已经明朗,张管事觉得尚海公共租界会变得更繁荣,他能凭着在山峻时代认识的那些人,做些拼缝生意,就带着大家来了。
结果遇上了晁福,也就是这个晁雄晁宏图。
山峻在时,他原本是公司里码头上的一个工头管事,后来由于裁员,很多人被开了。
他把人组织起来,成了这个帮派,吃碗水上饭。
但他缺乏懂经商的,正好张管事也觉得势单力薄缺乏保护,也就加入了。
晁福为人还算仗义,还会说好话,但手有点黑,心肠也不算好。
林彩云是河中一画舫里的头牌,晁福想帮她赎身,但船妈妈不让。
去年夏天的时候,趁着一个下雨的黑夜,晁福干脆就杀人越货,把她抢了来,其余女人则分给大家,说是挽救她们于水火之中。
听说,他之前从河上抢了位漂亮的商人小姐,拿她家人威胁她,娶她当老婆让她给他生孩子。
后来一切成了定局,他放那小姐回家,她发现她家人早因为她的失踪而病死了,于是上吊自杀了,据说肚子里还是个男孩。
……
说话间,有一箱东西被送了出来。
6位舵主的脸是黑的,显然不是好东西。
果然,东西倒在地上当场震住了大家——烟土与银圆。
山崎知道大势成了,“烟土烧了,银圆大家分了拿回去过年,都没意见吧?”
张管事帮忙应道:“遵命,爷,谢爷赏赐。”
“遵命,爷。”
“谢爷赏赐。”
众人纷纷行礼,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但分钱是大势所趋,没有人反对。
山崎让张管事主持,带林彩云到后屋。
“你可有去处?”
林彩云当即跪了,凄凄惨惨的哭道:“爷,奴家愿意跟随爷,为奴为婢任爷指派,只求爷别赶我走。”
“好,那我就不说了,叩头吧,我收你为妾。”
“贱妾林氏彩云拜见夫君老爷,愿夫君老爷吉祥如意。”
林彩云大喜,认认真真的三拜,然后把下巴搁在山崎膝上,可怜兮兮的撒娇,“老爷,奴家就是您了,您可要疼惜奴家。”
山崎看着她那哭花的脸,好笑的摸了摸她脑袋,“当真是狐媚子,去洗干净了。”
林彩云就势钻入山崎怀里,“让奴家伺候爷沐浴。”
山崎轻弹她脑门,“别闹,我还有正事。”
“是,奴家告退。”林彩云不敢再闹。
山崎则走到后院,招呼跑来看热闹的山黛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