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黛愣了，完全答不上来，干脆溜了。

山崎深感无力，因为按照这规模，按照山黛胡子眉毛一把抓的作风，复制一次少说会带回来几十万复制人。

而她压根儿就不会关心有多少，杀了多少，只是随手就干掉了。

换句话说，这么多年下来，她至少干掉了几亿人次的复制人，有很多人被复制杀死了许多次。

山崎捂着脸，完全无话可说。

……

山崎带着糟糕的心情，让瓦莱丽带他传送回到东京的酒店房间，那边是深夜。

普里希娜已经睡了，梅兰妮在看电视看书，顺便与魅魔萨塔娜下棋。

棋力上，萨塔娜完全不是对手，所以山崎一来，她就耍赖，故意碰翻了棋盘。

“你回来了，这是心情不好？”

“嗯。”

“来。”

梅兰妮揽住山崎，迎他在沙发上坐下。

山崎像小孩子一样横躺下，头蜷缩在梅兰妮的怀里，腿脚被瓦莱丽抓在腿上，接受她们按摩。

山崎一动都不想动，哪怕与亲密的人在一起也不能排解心中的苦闷无力，以及由苦闷无力带来的孤独寂寞。

他没有自责，也没有责怪山黛。

只是很不甘心，悲悯那几亿复制人，一出生就死掉了。

理智上很清楚的知道，山黛杀他们没错，但感情上忍不住为他们伤心。

无论如何，那都是生命。

痛心的是这本不应该发生——山黛复制建筑的时候，完全可以不把生灵复制进去。

山黛完全只是怕麻烦，尤其是复制大片建筑时。

无力的就是这个，他无法阻止。

当然，他无力阻止的事情多了去了。

山崎也明白，所以没有责怪谁。

不怪做这个事情的山黛，也不怪无力阻止这事情的他

一切都是命运，就像有的人一出生就有绝症。

他只是心情不好，很糟糕。

因为他也是人，也有喜怒悲痛，过去就好了。

身边这些都是他的朋友，他亲密的家人，只是这份情意还不够温暖，那热度在这个时候无法传递到他心里。

（他还没有想起来，他与希碧儿签订了契约，情咒夺走了他的心。）

心中那份无垠的广阔，固然能让他的人冷静，让他的心强大，却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让他感觉越发的空虚。

……

魅魔萨塔娜蹲在旁边，用手指戳山崎的脸玩，对山崎这副木然的样子很不满。

“真是糟糕的性格，受伤了就自行舔伤口，给我起来，我们出去找点乐子。”

梅兰妮请声道：“好了，这时候就别打扰他了，让他静一静。”

萨塔娜捏山崎的鼻子，“好，那你待着吧，我出去杀人了。”

“不准去。”

“看吧，还是有反应的，起来，陪我玩。”

“我没心情，而且该睡觉了。”

“你能睡的着吗？起来，我们去逛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