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进行得很愉快顺利，不管是能说的，还是不能说的，都给说了。

事后刘尚又指点了几句，告诉于瑶，有哪些话需要删掉的。

于瑶很上道，也很‘听话’, 竖了一个ok的手势。

之后，刘尚和乌尔善要聊工作上的事情，刘尚示意于瑶可以离开了。

因为聊的是剧本，按照剧组工作事项条例，是需要保密的。

乌尔善是行内的人，就算不签署保密条约也知道该怎么做。

于瑶是外人，所以她不能在场。

于瑶离开后，乌尔善给刘尚倒上一杯茶水。

刘尚道了声谢, 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尝不出来高级感。

见乌尔善等待自己评价的期待面孔，刘尚只好奉承两句：

“好茶，好茶。”

相比较这茶叶，刘尚更喜欢乌尔善的茶壶一套，以及下面的木质茶几。

这些物件看着就很名贵。

聊了几句题外话，刘尚将资料平铺开来，告诉乌尔善：

“我们第一版的故事是关于蚩尤的，您对蚩尤了解吗？”

乌尔善哈哈笑道：

“当然了解，老祖先那时代的故事，耳熟能详。”

刘尚点头，将一份资料递给乌尔善，嘴里说着：

“相传，熊猫是蚩尤的坐骑，那时候熊猫还叫食铁兽，我们想拍蚩尤时代的熊猫怪兽故事，你看有搞头吗？”

乌尔善拿起一份资料，轻声读起来：

“黄帝身遇蚩尤, 因而擒之。剥其皮革以为干侯，使人射之，多中者赏。翦其发而建之天，名曰蚩尤之旌。充其胃以为鞠，使人执之，多中者赏。腐其骨肉，投之苦醢，使天下集之。上帝以禁。帝曰：毋乏吾禁，毋流吾醢，毋乱吾民，毋绝吾道。乏禁，流醢，乱民，绝道，反义逆时，非而行之，过极失当，擅制更爽，心欲是行，其上帝未先而擅兴兵, 视蚩尤、共工。屈其脊, 使甘其俞。不死不生，悫为地楹。帝曰：谨守吾正名，毋失吾恒刑，以示后人。”

“有些意思。”乌尔善最后评价一句。

刘尚补充说：

“这可不是杜撰，有出处的，在马王堆出土的《老子》乙本记载的文字，拓本上翻译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是假的，那也是原作者杜撰，而不是刘尚剧组杜撰。

资料下一张是译文：

“黄帝把蚩尤抓住了，让人剥下蚩尤的皮做成靶子，让大家射；剪下蚩尤的头发挂在天上，叫“蚩尤旗”。黄帝又把蚩尤的胃填满干草做成一个球让大家踢，能用脚颠球最久的人得奖赏。黄帝还把蚩尤的骨肉做成肉酱，混合到苦菜酱里，命令所有的人都来分吃。黄帝颁布禁令，说：禁止触犯我的禁令，禁止不吃我分给你们的人肉酱，禁止扰乱我的民心，禁止不按我的路子办。如果触犯禁令，如果偷偷倒掉人肉酱，如果扰乱民心，如果不听我的话，如果不收规矩时限，如果知错犯错，如果越过界限，如果私自改动制度让自己快活，如果你想怎样就怎样，如果我还没颁布命令而擅自用兵，看看蚩尤的下场：他俯首做奴隶，他得吃自己的粪便，他求生不得不死不能，在地底下给我做垫脚石！以上，记录下来以示后人。”

乌尔善开了句玩笑：

“四五千年前，咱们国家就有足球了啊。”

刘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乌尔善意思指百姓踢的蚩尤胃做的球，就是简易版的足球。

刘尚点头：

“历史源远流长，可惜现在辉煌不在。”

乌尔善笑了笑，回到正题，又说：

“照你刚才说的，你们这部电影的人物主角是蚩尤？然后和坐骑熊猫之间的故事？”

刘尚点头：

“是啊，把主角设定为一个历史上的失败者，会不会让观众无法代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