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辰舔了舔唇,恰好舔到了他不小心蹭到唇上的面粉,脸色立马就变得不好了,站起身来就冲到洗手间漱口去了。
邱若然正准备爬上扶梯挂灯笼,被江晏辰匆忙的步伐吸引了注意。
“他怎么了?”
江鹤川双手扶着梯子,转头看到了桌子上的面粉。
“可能是洁癖犯了吧。”
邱若然想到了上次吃饭的时候江晏辰直接用手抹掉了林软软嘴边的菜汁,眼里有些诧异。
“江晏辰有洁癖吗?还真没看出来……”
江鹤川笑了笑,从她的手里接过了灯笼,温柔地嘱咐她小心一点。
他本来想上去挂的,可邱若然跃跃欲试,江鹤川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让给了她。
“有我在,放心吧。”
江鹤川以一种完全庇护的姿态挡在扶梯前面,爬了几层的邱若然低头看了一眼,眉眼弯弯地笑了。
“有鹤川哥在,我肯定不怕。”
江鹤川漆黑的眼眸望着她,显得异常专注,眼底浮现了一丝笑意。
……
林软软和好了面放到了碗中静置,江晏辰给她拿来了两块热乎乎的湿毛巾,正在低头给她擦着手和脸,眉眼间满是认真。
“也不知道然然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鹤川哥的心意。”
江晏辰又用干毛巾给林软软擦好了手,听到她的话,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
“嗯。”
他的鼻尖贴近了林软软的脸,嘴唇蹭了蹭他刚刚擦上面粉的地方。
林软软被他突然的这一下弄得一激灵,她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他,杏眼里泛着水光。
“我哥没我幸运。”
江晏辰薄唇微启,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
“软软,遇见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昨夜,江晏辰突然有些睡不着,他起身之后往床头柜上一摸,果然有林软软给他准备好的温水。
一杯下肚,江晏辰头脑昏胀的感觉缓和了不少。
他望着月光,追随着这抹皎洁走到了阳台。
“不知道小哭包此时在做什么梦。”
想法一出,江晏辰低头轻笑了一声。
他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满心满眼都是小哭包,他江晏辰这辈子怕是栽在小哭包身上了。
江晏辰单手插兜,静静地望着林软软卧室的窗户,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他转头看去。
是对面住户的男人,他靠在栏杆上,指尖烟火星星点点。
对面的男人也看到了江晏辰,冲着他抬了抬夹着烟的手。
江晏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不吸了,他想多陪小哭包几年。
对面的男人无奈地笑了一下,吸完之后又摸出了一根,从他脚边的烟蒂就可以看出,男人已经在这许久了。
江晏辰只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阳台。
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小哭包,大抵还是浑浑噩噩地一天一天度过吧。
……
林软软感受到了他此时心情的浮动,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眼睛干净澄澈,明媚认真。
“幸运的是我。”
江晏辰不知道的是,他昨晚刚离开阳台,林软软房间的灯立马就亮了。
睡不着的她坐在榻榻米上望着窗外的月光,临近过年,到处都是团圆的气氛。
以往的她,总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色,孤身一人,或许是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她倒也没有多么的感伤。
只是在兼职的时候看到别人团聚的时候,偶尔会想念一下在遥远的城市里的福利院,那她就会给院长打个电话慰问几句。
没办法,太远了。
机票来回的话,就会耗光她全部的积蓄。
此刻,她看着皎洁的月光,突然也很想给院长去个电话。
告诉院长,她很幸运,找到了属于她的光。
他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从孤寂的黑暗中,走到了热烈的阳光下。
林软软望着江晏辰卧室的方向,心底一片柔软。
“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