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卢道玄说过云州多山,所有的城池都处于众山合抱之中。
有的山能连绵起伏蔓延几百里,高耸者有白云抱腰,低俯者似处子静卧,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江婪不由得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骑着胖虎起码也需要一天多的时间,而长途赶路最是无聊,就算是山间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
天近黄昏驿道上的车马也多了起来,翻过脚下的山路江婪终于看到了林安城的模样。
夕阳将落最后的余晖洒向了一座大城,恢宏的城墙左傍高山右依大河,与南屏镇那种原始风貌的村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骑着老虎入城有些招摇,江婪取出画卷以后胖虎绕着盘旋了几圈,尽管满心不愿意最后还是变成了画中景。
这胖虎行动敏捷速度很快,有一个缺点就是饿的也很快,一路上江婪心惊胆战,生怕它一个不留神把自己吞掉。
作为一个画主,害怕自己创造出来的画灵,江婪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江婪大步走进了城中。
眼看着马上天黑但是大街上却依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城内灯笼高挂映照着整个城都非常亮堂。
道路两边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小贩,以及各种商铺林立。
着急赶路江婪都没有正经吃什么东西,看到路边小摊有些卖吃食的,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就坐了下来,照着招牌点了一些吃的。
”老板来碗飧汤面“
很快一碗腾着热气的面就端了上来,江婪尝了尝味道还不错,这飧汤类似某种高汤里面泡着面片。
吃完又喝了两大碗汤,江婪打了个饱嗝,去结了账两碗面只花了二十个大钱。
在宣国一两银子是一百个大钱,自己做扎彩匠攒了点钱不容易但花钱却很快。
第一天来到林安城,没有干别的事情,江婪准备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在林安城除了有茶楼酒肆之外,还有不少摆着卖字画以及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的摊位。
卢道玄叮嘱过他扎彩匠的手艺不能在人前显露,他现在的身份就只是一个画师。
江婪看到一个摊位前挂着不少画便看了看,这些都是水墨画,而且笔法低劣技法更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没有一幅画能入品,总而言之就是糊弄一下普通人还行在真正的画师眼里就是一堆垃圾。
摊主看到江婪只是粗略的看了看似乎没有能入眼的,于是迎着笑脸上前。
“小郎君,这些画都是给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看的,您要是懂画我这里还有一幅大画师冯伯庸的真迹”
“冯伯庸是谁?”江婪好奇的问。
“冯伯庸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林安城成钧书院的院正,他的画在整个云州都是首屈一指。”
“那我倒想看看了”
这摊主打开一个缠了好几层的包裹,最后取出了一卷画,展开以后是一副虎啸山林图。
画工比起悬挂的那些倒是好了不少,但也强的有限,技法已经达到了下品。
不过比起自己的胖虎就差远了,如果院正就是这样的水平江婪觉得自己都能当文府府主了。
“这画怎么都是水墨画,没有用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