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酒练练丹青法,每天的小日子舒坦的很,如果不是身上有颗每年爆一次的炸弹,就这样混日子似乎也挺不错。
苏寇似乎也喜欢上了清都的生活,宣国开悟的药师极少,因此每天都会有一群人邀请他饮宴。
苏寇一个药师加毒师,硬是头顶着黑色会的名头混入了清都文坛,和不少学会乡党走动都很频繁,这也让黑色会的名头在清都文坛打响。
江婪最担心的还是卢道玄,卢老爷和齐次风两个人一起去追文府至宝百世奇观至今未回。
时间越长,这种担心就越挥之不去,卢道玄是他在丹青一道上的引路人,又对他非常关心,对于这个慈祥的老人江婪自然倍加尊敬。
每日作画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画卷上的狐狸马上就要画完,但是大意之下他甚至没有察觉到用错了颜料,淡蓝色的颜料染在了原本火红的尾巴上。
好在这些都只是下品颜料,毁也就毁了。
“身为一个画师,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时候,提起笔来一瞬间,脑子里就只应该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画作!”
听到这声音江婪脸上露出了笑容,卢道玄居然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卢老爷,你没死?”
“死?老夫且能活呢”
见到江婪,这个自己云游时收的弟子,卢道玄也非常开心,只不过脸色有些差。
“卢老爷,说件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落榜了哈哈”江婪尴尬的笑着。
“你小子以前可是信誓旦旦,不过没关系,跟我走!”
卢道玄带着江婪离开了麻黄巷,一路朝着文府而去。
“这是去文府?”江婪问道。
“当然,我卢道玄的学生,就算不参加大考也能进入文府”
站在文府的匾额下卢道玄感慨万千,当年他选择离开文府游历天下,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如今得偿所愿满意而归。
“江婪,昂首挺胸,抬起头,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卢道玄亲自挑选的弟子是何等惊艳”
老头子放声大笑几声,直接拉住江婪的手大步迈进了文府大门。
在被卢道玄拉住手的一刻,江婪感觉到这一幕似曾相识,温暖、宽厚!
他幼年时也是这般,经常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遮风挡雨,经常有一张大手拉着他出现在南屏镇街头巷陌,这背影与他爷爷的背影何其相似。
两人的脾气可以说天差地别,但唯独对他的感情却如出一辙。
“跟着师傅走”
江婪心中感动,眼眶都有些泛红,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头发苍白后背却异常直挺的老人,以至于连路旁文府的美景都没能欣赏。
直到卢道玄带着他来到一个名叫外舍处的地方,江婪的双眼从泛红变成了赤红。
外舍处里有不文士正排着队,一边登记一边从怀中取出银票,江婪偷偷瞟了一眼,都是十万两的银票!
偷摸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外舍处是个什么地方!
文府分为内舍生和外舍生,内舍生是通过文府大考以后被录取的人,这些人从下舍生开始,每年通过考核以后逐级上升,中舍生、上舍生,然后毕业离开!
内舍生,文府每年只录取四五十人而已,但云州文士何其多,为了给那些被黜落的文士一个留在文府的机会,又设立了外舍生。
外舍生可以随意旁听文府所有教习和教谕的课,但没有提问的权利,也没有老师引导,只能够凭借自己的理解能听明白多少算多少。
更重要的是,外舍生只要每年缴纳足够的学费就行,每年十万两!
换句话说,卢道玄这老贼一路上说的冠冕堂皇,又让他感激到泪流满面,最后居然是带他是来缴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