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罗狱是整个大宣最恐怖的地方,里面关押的全部都是实力极强的开悟者,通往阴罗狱也只有三条路被陈忱、张汤和伍驷掌控。
张汤没有进去,而是让谢八独自一人进入。
谢八本身只是一具扎出来的彩人,生死对他并没有任何意义,因此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推开了这门以后,阴罗狱内部别有空间,两侧的甬道点着长明灯。
这长明灯是用一种怪鱼的脂肪作为灯油,一块拳头大小的灯油足以燃烧上千年之久。
阴罗狱下方是漆黑如墨的池水,半空中悬挂着一个个囚笼,这里设下了极强的禁制,关押犯的灵力会顺着一条条铁索和囚笼被吸收走,以此来断绝逃脱的可能性。
一些人不知道被关押了多少年,各个都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还有的囚笼内的人已经化作了枯骨。
在最中央的一处囚笼中,谢八终于找到了被关押的陆探微。
陆探微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他的灵力在囚笼内流失的很快此刻一身实力甚至跌落至望仙一重。
“陆画师…”
谢八一连呼喊了好几声陆探微才苏醒过来。
“你是何人?”
“我是文府的画师,来救你的。”
“画师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陆探微看到了谢八的书筒,这是画师身份象征,但他却是一脸的警惕。
“你要杀便杀,不必假装我文府的人,想要从我口中打听解开逐客碑的办法,你是痴心妄想。”
“有人想要解开逐客碑?”
谢八心中警惕起来,魏昌黎在临死之前集所有文士之力在文府四周立下几百块逐客碑,阻挡一切人的靠近,这才保下了文府基业。
想来是慈照人破不开这些碑文,因此想要从陆探微口中打听到解除法。
“你何必明知故问。”陆探微冷哼一声。
“我真的是文府画师,不知道我如何自证你才能相信。”谢八说道。
“自证?你们白阳教的恶徒诡计多端,无论如何自证我都绝不相信!”
一个画师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谢八从书筒中取出了那副夔牛图。
就算是有画作在身陆探微也并不相信,毕竟白阳教中也有文府叛逃的画师,会丹青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可只是扫了一眼,陆探微神色庄重起来,隔着囚笼伸出手在画上抚摸着。
“五云流沙笺,上品颜料,神品画….”
陆探微在画上看了看,笔触柔和有好几处他从未见过的皴法,而且外形神韵兼具,一声如雷鸣般的牛吼声在耳旁响起。
“你是江婪?”
“陆画师怎么知道。”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他作画的笔法和布局很难改变,你的画我临摹过当然能认得出你作画习惯。
更重要的是画上没有钤印,无印画灵只有真正的画主才能够操控。”
陆探微毕竟是文府中流砥柱,对丹青一道的理解和造诣非常人能比。
“我是江婪以秘法所创的分身。”
“你来找我干什么,现在的皇城危机四伏你不宜久留。”陆探微担心的说道。
“江婪让我找您打听一个人。”
“谁?”
“曾经的宫廷大画师黄涪翁,黄画师几百年前离开文府就在御灵大陆销声匿迹,知道他下落的魏大人和我师父卢先生都已经作古,也只有陆画师你知道他的下落吧。”谢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