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全宗都知道对于白色情有独钟的荀公子当场就被那四柄“鸡肋”的飞剑迷住了眼睛,原因无他。
好看。
四柄小剑一模一样,在大小上比寻常用来攻伐的那些飞剑要小上一号,属于看上去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布阵的“阵剑”。
四柄飞剑剑刃雪白凌冽,天然散发着一股刺肤的寒意,如若由千年白冰雕刻而成,而在剑格之后,包括剑柄的部分,则是隐约泛着淡蓝色的透明晶体,其中可见丝丝缕缕的冰蓝寒芒在顾自游曳,雪白与浅蓝在剑格的前半部分相融,交合出了一段蓝白相错的结合区域,冷意的色调交融,杂染出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唤出了那柄被他取了个喜庆名字的“中秋”飞剑,静静看着它像只银鱼一般在自己张开的五指之间穿梭游曳,就这么过了许久,躺在枝桠上的白衣青年才是感觉到自己的心逐渐恢复了平静。于是他便是坐起,借助着月华恢复起身上的伤势。
接下来的几天,荀命又是尝试性地换了几种不同的装扮,却仍是没有遇上哪怕一只妖怪,更别说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妖精了。
就这么沉沉闷闷的白天赶路,夜间疗伤,等到下一座城池远远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他的伤势已经是差不多完全恢复。
一身袖口被布条环绕扎紧的白色衣袍,一根绑住了头上发束的简单发带,腰间别上了一把凡间的黑鞘长剑,这便是荀命现今的装束——一个年轻的白衣游侠儿。
荀命本意是想要配上一把白鞘剑的,但是转念一想又是感觉白鞘剑太过花哨,不符合他一个穷兮兮的青年游侠儿的气质。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白鞘剑基本上都是以花哨作为特征,专门面向那些大多屁点武功不会,却总喜欢在腰间跨把剑来卖弄豪气的世家子。这样的结果就是,那些但凡能稍微如他法眼的白鞘剑,在市面上的价格都不是那些把西北风当酒喝的年轻游侠儿能用得起的。
他真要是随性配上了一把骚包的白鞘剑,那大概率只有三种下场,要么被抢,要么被揍,要么又被抢又被揍。
虽然他堂堂洞天境的“高手”也不怕这些破事,但这么一来二去总归是麻烦不是?
当然,他也是在穿着身廉价的白袍,然后骚包地跨了把在凡间堪称名贵的白鞘剑,走完一条小巷子结果手上多出来两个大包袱,膝下多出来二三十号胡子拉碴的孙子后,才是明白的这个道理。
因为跨了把黑鞘剑而有些不开心的荀命冷着张脸走进了城门,吓得那两个明显喝醉了酒的城卫一个激灵,以为又是哪个脑子拎不灵清的游侠儿来“单人破城”。
虽然那些脑子有坑的游侠儿里最好的战绩也就是暴起偷袭捶翻两个看门的城卫,而后给涌来的守卫们一人一拳给打成了猪头,但真要是给他俩遇上了那种破事,怎么说也是件到了血霉的晦气事不是?
混在一帮人里揍人那是挺爽,但好好地看门吃饷给人白白打了一顿,那可真就是不太美妙了。
于是打着酒嗝的两个大肚子城卫酒这么瞪着双因为醉酒而大小不一的眼睛,战战兢兢地看着腰间跨了把长剑的白衣游侠儿消失在视线之外后,才是大口地闷上了一口烧酒,压了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