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荀命已经是收住了力道,不过那个家丁装束的年轻人却是身子一挺,一下子就是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荀命眉头微微一跳,一时间也是有些摸不准这人的生死,在伸手在他的鼻前顿了顿后,才是确定了这人只是晕了过去,没有真的就这么给他一拳送走。
这也能叫洞天?
斜月宗里牵条狗来修的都比他好啊!
本来留了手,还准备从这人嘴中问出点信息的荀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像提小鸡一般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后领,一把拎了起来,提着就是向着御马监内走去。
随手将那睡得好似死猪一样的家丁扔在了院子里,荀命就是要去给灵驹们准备饲料。
不过就在这时,他瞟见了马厩边上的一个水桶。
出去之前,是空的。
荀命翻了个白眼。
能不能做点有技术含量的事儿?
天知道这个一看脑子就不是很好使的哥们还干了什么奇怪的事。
于是荀命就是暂时先搁置了喂马的事,准备先“审”一“审”那个此时还是软软倒在院子正中没有醒转的家丁。
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荀命顺手就是提起了那桶慢慢当当就差溢出来的水桶,来到那人的身侧,当头浇下。
怎么说也是个洞天境的修士,算不上是虐待。
一桶凉水当头浇下,那个睡得正香的年轻家丁一下子就是直直坐起,好似那僵尸还魂一般。
不过接着,荀命就是看到那人脸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扭曲。
一侧的嘴角直直向着那侧的耳根“扯”去,一双朦朦胧胧还像是没睡醒的眼睛直直看向了他自己的鼻尖,瞪出了一个标准的“斗鸡眼”。
给这一幕看得眼皮都是微微跳动的荀命一下子就是把原先准备问的话忘在了肚子里。
什么情况?!
不过荀命看到这有些吓人的一幕,第一个念头倒不是担心那个倒血霉的家丁,而是担心起来了自家御马监里的那些灵驹。
这玩意要是给马儿沾上了,那画面,荀命都是有些不敢去想。
造孽呢这不是……
接着那个已经是满脸“智慧”表情的家丁就是慢上了几拍地反应了过来,瞪着一双斗鸡眼转了转脑袋,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我这眼前咋个有两间一样的院子咧……
然后他就是看到了荀命,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少爷少爷,那个狗日的养马的长啥个样子咧?”
“对着浓眉大眼认,准他娘的不会错!”
浓眉大眼……奶奶的!“偷鸡”遇上正主了!
反应过来了的斗鸡眼家丁身上一下子就是散发出了一阵毅然赴死的决绝神情,沉声大喝道:
“好你个狗日的弼马温!给你抓住了你爷爷我,不过老子铁骨铮铮,你今儿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多……”
那个正扯着嘴角大喝的斗鸡眼家丁,一下子就是闭上了嘴,下巴向内紧紧收起,一动也是不敢动,而至于先前那份毅然赴死般的决绝神情,更早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柄银白色的飞剑,静静地悬停在了他的眉心之前,锋锐的剑气吞吐,一滴殷红的血珠自他的眉心处沁出,缓缓滑落至他的鼻侧。
他娘的,剑修!
“接着说。”
荀命笑道,不过话音中却是带着让那家丁不寒而栗的冰冷意味。
乱说话,真的是会死的!
那个给吓得斗鸡眼都是微微打开了一些的家丁哆嗦了两下,而后又像是吃了大补丹一般,猛然提起了一口心气,仍是恶狠狠地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