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如此放肆。”
段子衿委屈的道歉,眼泪扑簌落下,转身就跑了。
宁江侯夫人见状,也忙追了出去。
“我只是担心被有心人听到,我在宫中本就是如履薄冰,许多人都盯着我,等着抓住我的辫子将我置于死地,我只是怕……”
没有吵闹也没有哭泣,段卿眠解释,语气很淡,但是能让人听出里头的艰难,这叫宁江侯和他的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安慰她。
“没事,子衿是个大度的,估计这会儿就是心里不舒服,一会儿我去安慰她几句,她就是个孩子,很快就能好。”
李傲压下眼底的担忧,浅笑看着她。
“对了,还有几件事,我一直先找机会跟你说,只是除夕夜没来得及。”
才不过说了两句,李傲便忍不住给她交代任务。
“我知道你在宫中不易,我们暗中已经开始招兵买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缺银子。”
“是啊,练兵,屯粮草都需要银子,你在宫里想想办法让皇帝给我们灵州赐些金银财宝。”
一旁的宁江侯也开了口。
上一世并没有这个要求,因着段卿眠小产,穆九州为了哄她,主动将无数的金银百里加急的送到了灵州,赏赐更是源源不断。
灵州因着她小产,私产立马不知丰盈多少。加上当时皇后身亡,王家忙着攻讦穆九州,京都一团乱,根本就没有人关注灵州的异样。
段卿眠垂着眼,并不泄露眼底情绪,娇美的小脸有些冷凝。
“你可记住了?只有一直抓住皇帝的心,我们灵州才能更好。适时地你也要学会放下身段,哄哄皇上,为咱们灵州哭穷,自然有我们好处。”
这话就说得有些明了,宁江侯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宫中好好的,你是我们灵州最重要的人,大家都会感念你。”
段卿眠觉得有些发冷,原来一切的一切,她爹都是知道的,甚至参与其中。上辈子因着自己上道,不需要他们提醒,自己将一切都给铺设好,这才使得宁江侯能够保持一个好爹爹的伪装。
“嗯,女儿知道,等回了宫,会努力。”
顺着他的话应下,段卿眠有些迟疑道:“不过前几天与陛下提起之前的事情,他说当初并不知我,且是太后将爹给扣留在京都,那为何会要求让我进京给陛下做妃嫔?”
冷不丁问起这事,宁江侯面色一滞,目光闪躲,“爹也不知道,被困得那些日子,是一个太监来传话,说皇上知晓你长得美,要求由你进京代替爹,才会放了我,爹也是不愿意——”
解释与当年说的并没什么区别,只是在注意到宁江侯的紧张,段卿眠知道他说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女儿是心甘情愿进京换爹,爹不用自责。”
还是很乖巧的说道。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宁江侯和李傲都轻松起来。
借口身子不舒服回院子里躺着了。
京城的侯府他们住的时间并不多,十多年来段卿眠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偶尔回来住上两天。
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休息,段卿眠也有些不太习惯。
“娘娘,这是公子命人送过来的,可是您最喜欢的香呢,公子都还记得,公子对您真好。”
淡淡的兰花香在温暖的室内蔓延开,腰上的酸涩让段卿眠有些坐立难安。
“你先出去吧。”拿了本书在手上,段卿眠依靠在贵妃榻上。
秋槐的心早就不在此处,得了命高兴的跑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