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跟着朕一路上风尘仆仆,身子受不住,儿臣便带她先回去休息,不打扰母后了。”
说罢,带着段卿眠离去,没将太后放在眼中。
太后猛地将桌面上的茶盏掷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混账,现在一个两个都不将哀家放在眼中。”
自屏风后头走出一身杏色长衫的纪贤,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莫生气,皇上如今对皇后依旧是稀罕,但宫中美人众多,迟早会被人代替,皇后也嚣张不了多久。”
“长得妖妖艳艳,外头竟然还有人对她歌功颂德。哀家为了赤炎辛苦一生,谁念哀家一句好?皆是盼着哀家早日没命。”
太后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便越发的窝火。
几个月前,穆九州离开京都,丞相王书林便与她开始了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
王书林也是从她手中起家,对她所有的明线暗线都门清。
不过三个月,她在朝中暗里的人手都全被拔除,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最后无人可用,无人将她的指令当做命令,甚至还会来一句,“皇上命丞相监国,臣等当以丞相马首是瞻。”
太后本以为陈墨和李忠会为自己说话,岂料对方就当做不知,虽然与王书林不和,但是对她这个太后也不放在眼中。
思及此,太后越发的生气。
“哀家累了,扶哀家去躺一会。”
段卿眠回到宫中,自顾自的换了身舒适的衣裳。
穆九州却是将她拦住,将她揽入怀中,“生气了?”
“气什么?”
“母后那些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不用放在心上。”
“太后娘娘也是为陛下着想,陛下子嗣不丰。便是太后不说,总有一天会被人提起。臣妾身子有恙,不能为陛下开枝散叶……”
段卿眠本以为自己在子嗣这件事上看开了,只要能与穆九州长相厮守,那就够了。
可时间越久,与穆昭阳相处越久,她就越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上天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段卿眠咬着唇,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太明显的表露出来。
可下唇被干燥的手指温柔的摩擦,让吃痛的唇逃脱牙齿的用力咬痕。
“朕有太子,有鸣儿,后继有人。需要这么多子嗣做什么,让他们为了皇位,你死我活吗?”
穆九州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温声说道。
“都说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回,朕也舍不得你受这种罪,乖乖的,咱们不要想这些。”
温柔的话语好似有着魔力,能抚平不安和困顿的内心。
段卿眠环住他的腰,倚靠在他的胸前,“你当真这样想吗?”
“恩,朕发誓,绝没有欺骗你。”
“陛下。”
“恩?”
“谢谢你。”
眼底泪光涌动,段卿眠主动踮起脚尖,送上如花般娇嫩的唇。
穆九州轻柔的吻着她,将人抱起往床边大步而去。
许久,夕阳西下,自床幔中伸出一只白嫩的胳膊。
很快,就被另一只手拉了回去。
“陛下不要再闹了,一会儿还要去宴会,丞相可是准备了接风宴。”
“还早,急什么,让他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