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珮琪翻了个大白眼：“吵什么吵？这是在给你们提供破案思路，再吵吵就不说了。”

见众人安静下来，他朝小谷抬了抬下巴：“说你的，别讲术语，他们听不懂，就用大白话。”

自家师傅发话了，小谷底气十足地开口：“你们肯定都知道鸭脖是一截一截的，两截椎骨之间就是椎间盘。用牙去咬椎骨，根本就咬不断。但如果咬在椎间盘上，那就容易多了。但椎间盘只有几毫米，用刀砍很难掌握好位置，也许好多下也不能把头完全砍下来。”

“凶手没有采用敲腿骨那种暴力方式，而是沿着颈部环切，然后找准椎间盘的位置，大概也就两三刀就把头砍下来了。而且三具骸骨除了颈部横切面的刀口之外，下颌骨右侧都有利器留下的痕迹。据此推断，三名死者被割过喉，这极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死因。”

“割喉致死，然后分尸，这倒是符合泄愤这一特征。”苗伟说道，“可是经过这么多天的排查，李沉星认识的人当中并没有医生或是医学专业的女人。”

此时，向光明接了一句：“对，连兽医都没有。”

“不一定非得是学过医的，屠宰厂的人也完全可以做到。”小谷直接给予了否定，“或者研究研究人体解剖方面的书箱，现在网上解剖相关的视频资料也不少。但有一个条件，这个人的力气得够大。毕竟三名死者都是成年男子，力气小的话无法独自完成，除非凶手不是一个人。”

“齐潇雨的力气就不小。”江渔小声嘟囔了一句。

叶展舟的耳朵尖，带着鼓励的目光直接投了过来：“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他一直主张开会不是一言堂，谁有想法都可以随时提出来。

坐直身子，江渔说道：“在跟她握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比一般女孩儿要大，掌心有老茧，骨头也略硬。她做酒水推销有很长时间了，在那之前还在超市做过兼职。”

“不可能是她吧。”丁宣提出了异议，“齐潇雨的头发那么短，总不至于跟人约会的时候戴假发吧？万一掉了不就穿帮了？”

齐潇雨的身份证是去年夏天刚换的，户籍系统里的照片就是跟现在差不多的短发。就算头发长得再快，也不可能达到视频上那个女人的长度。

“要说直男癌晚期真是没得救。”荆红摇头感叹，“丁，你不知道美发店有接发这个项目吗？另外你别忘了，齐潇雨可是学化妆和人物造型的。可能连美发店都不用去，就能自己搞定。”

向光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现在网上不是流行什么……妆来着？就是普通一张大众脸，涂涂抹抹就变成了某个明星。”

“仿妆。”江渔提示。

“对对对，就是仿妆。”向光明一拍桌子，“弄完跟换了个人似的，大饼子脸都能变成赫本。”

他的话引起一阵掺杂着笑声的议论。

沈珮琪的一句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化妆只是一方面，还有特效。外貌可以改变，但骨相变不了，除非整容。如果真人在眼前，还是能通过骨相分辨出来的。”

虽然没有生涩的专业术语，但骨相怎么看，恐怕只有他这种专业人士才会懂。

所以，这句话直接被众人忽略了。

唯有叶展舟若有所思，只不过脑海中的想法太过飘渺，让他一时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