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想，不能。

至少，她印象中那个有点天真，有点散漫，还有点娇憨的妹妹就不能。

所以，她看着江瑜的眼，再次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询问：“你真是我妹妹吗？”

“我是。”江瑜端正了态度，郑重回答道，“至始至终，我都是你妹妹。”只不过，她是上辈子寿终正寝后又回来的那个妹妹。

江琬平静地看着她，身子微微前倾，“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短短的数秒钟里，江琬想到了许多，比如江瑜不愿意透露，或是无法透露，又比如当初那场导致妈妈和妹妹双双入院的连环车祸。

她甚至想到了如今去向成谜的爸爸，想到了聂樊嵘，想到了盛诀，可唯独没想到——

“我如果说，我是上辈子寿终正寝后又回来的江瑜，你信吗？”

江琬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在确定这并不是什么活跃气氛的玩笑话后，她面上的表情渐渐失控了，“你……”

她微张着嘴，几次想说些什么，但脑子里都像是短路了一般地无法言语。

江瑜看着她，慢慢地就笑了，“姐姐，我是江瑜，上辈子寿终正寝后又回来的江瑜。”

“上辈子，我们一家都过得很好，顺风顺水，没有经历任何的波折，爸妈身体康健，八十岁还神采硬朗，你是享誉国际的著名影后，三十岁那年与名嘴秦洲成婚，婚后育有二子。”

想到那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外甥，江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怀念，但顿了顿，她又道：“我们的小弟弟江琛是科学院的发明狂人，他的一生都与科研相关，所获专利无数。”

值得一提的是，弟弟终生未婚，没谈过恋爱，没牵过女孩子/男孩子的手，用他的话说：“人类只是一种极尽无趣的生物，我无法想象自己与这种生物共同组建家庭的可能。”

不过，弟弟虽然无意与人组建家庭，后期却在研究生命科学时，用自己的基因细胞培育了一组胚胎，大名鼎鼎的“江琛二号”由此而来。

至于她本人，江瑜稍微脸红了一下，“我和盛诀是青梅竹马，就我们家隔壁那栋空别墅，上辈子就是被盛诀他妈妈买下的。”

所有一切，在她看来仿佛都是那般地美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寿终正寝后竟回到了二十岁这年，而且，原本顺风顺水的江家一再遭遇波折，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江瑜有时候也会想，上辈子的美好，莫不是她经历过的一场梦？

正因为梦太美，所以才被她牢记于心，可事实证明，不是的，那同样是她曾经走过的一生，只是相较于今生的死亡开局，上辈子真的很顺，非常顺。

江瑜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她巴巴地望着江琬，似是有些意犹未尽，“姐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保证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