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颜清带着一丝浅笑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苏浩南,怎么了?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裴颜清和他们几个的关系都非常好,尤其这次好了之后,大概是经历过生死了吧,她的性格变得更加开朗豁达了。
苏浩南很罕见地露出一个温暖的跟阳光似的笑,说道,“夫人,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裴颜清看着不常撒娇的苏浩南,脸上终于露出点儿真心的笑,“没事的,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咱们之间不用拘束些什么。”
苏浩南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我刚碰见个特好玩的事儿,给您讲讲啊。”
裴颜清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依然点点头,“嗯嗯,你说。”
“有只流浪狗在我这儿喝酒呢,半小时前就喝废了,现在还抱着酒瓶儿亲呢。”苏浩南继续说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裴颜清耳朵里。
裴颜清脸色僵了一下,欧阳青青觉得周身的气压又低了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点儿,冲着视频里的苏浩南疯狂使着眼色。
暗示他不要再说了,她不知道苏浩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苏浩南装作没看到,继续扬着一张笑脸,语气轻快的仿佛自己是真的在讲笑话,
“夫人您可不知道,别看这流浪狗平常特别威风,可是现在就和一个丧家犬似得,嗷嗷地哭,边哭边嚎。”
“什么?他哭了?”裴颜清不自觉的重复道。
裴颜清一时失了神,她知道言敬惟出去喝酒了,但是……怎么还哭了呢?
“夫人您在听吗?”苏浩南笑眯眯地问道。
“嗯,你说。”裴颜清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夫人,我跟您说,这只流浪狗哭起来可是个奇景,我统共也没见过几次,第一次就是您小时候,他在医院楼下,你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你叫他别去看你,可是他最后还是去了。
夫人,你不知道,我看到他的车停在医院楼下,我就在远处看着,看着他一个人在那车里,一直坐到天亮。
我是一个男人,我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他在车里枯坐了一夜,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在手术室门口,他的眼睛都肿到不行,布满了红血丝,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了,好家伙,哭的哞哞的,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人能发出这动静来。”
裴颜清有些急了,她想知道言敬惟到底怎么样了,急切地打断他的话,问道,“苏浩南,你给我看看他。”
苏浩南对此充耳不闻,他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夫人您知道吗,这货刚刚走了个z,那叫一标准,走完就跪地下了,我瞅着脸色,煞白,比白纸都白,看着都没人气儿了,哈哈哈,我都可想推荐他买棺材了。”
苏浩南从来没用这种口气和裴颜清说过话,他其实再次之前也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是为了他俩必须采用这个激将法,哪怕之后受罚,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