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总是要热闹一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挤满了人,为了甩掉白日的疲惫以及生活的无可奈何,他们到这里放肆地狂欢。
十年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暧昧,摇滚音乐充斥着场地,舞池上是男男女女舞动着,他们拿着酒瓶,看着自己的舞伴,眼里是深沉的欲与渴。
苏黎手里玻璃杯子,她目无焦距地盯着里面偶尔会折射出光亮的红晃晃液体,不知是不是想起什么烦心事,她的神情变得浮躁焦虑,将酒灌入喉咙,一饮而尽了。
她盯着空的酒杯,被上面的流光溢彩夺去了心神似的,渐渐想起了今天大家讨论的那件事——裴颜清和言敬惟即将举办婚礼。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场迟来的婚礼会有多豪华多奢靡。
同圈子里的人对裴颜清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讨好的,而对她苏黎,则是清一色的嗤之以鼻。
多可笑。
她放下酒杯,朝前面推了推,对吧台的调酒师说:“威士忌。”
调酒师睨了她一眼。
女人的脸颊有红晕,眼神比起刚来的清明,略有些迷瞪,也难怪他会留意她,因她在这酒肉世界里有些亮眼,一身名牌,一脸高傲,在某些人眼里是美味的猎物,沉吟了下,他还是出声提醒:“你醉了。”他用的陈述句。
她闻言一愣,随后嗤笑了声:“调酒师还管起这个了?”她明明像是出身高贵世家的大小姐,但言语间却没有应有的矜贵,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让调酒师十分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
没再多言语,他将威士忌滑过给她。
苏黎拿过酒杯,刚抿了一口,就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手没攥紧,杯子磕到了桌子的边缘发出了闷响,她蹙了蹙眉,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她酒量不弱,刚刚那酒的后劲太足。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不愿在外面出糗,站起身想离开,眼前蓦地投下了一片阴影,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的声音:“美女,一个人吗?”
俗套的搭讪台词,她压根正眼都不想给他们,拎起包包,垂着头,就从他们旁边绕开了。
那两人见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也绕了过来挡住了苏黎。
苏黎这才抬起头,不耐地看着他们,“让开。”
“美女别这么冷漠吧,一起喝杯酒怎样?我们请。”
她瞥了他们一眼。
左边的男人稍微矮一点,眼神猥琐,头发很长,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地甩头发,跟拍洗发水广告似的,像十年以前的非主流。
右边的男人衬衫领子开得低,似乎就为了彰显他那条亮得扎眼的金项链,他的手伸向苏黎的肩膀,她眼尖地发现他手腕上的手表,是这季度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五只,能买得起的看来也是圈里人了。
她突然不合时宜地心想,既是圈里人,品味这么菜也真是没谁了。
“再不让开,我叫保镖了。”她冷了脸,拿着手机就打算打电话。
她今天想一个人出来逛逛,没带保镖,但这种情况,先解决眼前这两人的纠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