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放下了茶盏,淡淡道:“痴傻这种事情,不过是见仁见智罢了。”
秋嬷嬷大惊失色:“难道她从前都是装的?”
“倒也未必,从前那个赤脚大夫不是说过吗?她这痴傻的毛病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但也说不准哪天就自己痊愈了,可见世事无绝对。”江氏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梧桐小筑那边是不是要命人知会一声,稍微照料一二?”秋嬷嬷试探着问道。
江氏摇头:“那倒不必,从前怎么样现在仍旧怎么样便是。”
“是。”
秋嬷嬷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说,以相爷的脾气,怎会如此轻易就揭过了此事?”
江氏笑了笑:“自然是有所顾忌罢了。”方才在菡萏院中,旁人没有留意,她却是恰好瞧见了,青汣袖中的那块麒麟玉玦,那可是皇家之物!
见她不欲细说,秋嬷嬷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
青祺当日不在府中,等他得到消息匆匆赶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听说青潞又为难你了,怎么样,你和惊鸿无事吧?”
青汣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
青祺自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也不在意,轻笑一声,说道:“府里规矩,男子不得插手内宅之事,但我也不是个偏听偏信的。倒是你,这般想我,着实令为兄有些伤心啊!”
听见这话,青汣相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从来没承认过他这个兄长好吗?再说了,她在现代可是已经二十二岁了,青祺不过与这具身体同龄,一个十九岁的小子,还想占这个便宜?
“这个给你,有空帮我还给燕西玦。”青汣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玦,正是昨日拿给青城看的那枚麒麟玉珏。
青祺眸光微诧:“这是……”
“那小子上次喝多了落在我这儿的。”青汣淡声解释道。
对上青祺欲言又止的眼神,青汣倒也没瞒着,坦言道:“你猜的没错,昨日我的确是接着这块麒麟玉珏而免于责罚的。”虽然即便没有这块玉玦,她也不会让这位丞相大人的家法落在自己身上,不过接下来的戏就没那么顺理成章了……
她如此坦然,反倒让青祺消除了心中的疑虑,点点头将玉玦收了起来,随即又问道:“哎对了,这几日怎么没见小郡王上你这儿来?”
“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他不来正好,我还能省点儿粮食。”
青祺顿时被逗乐了,“你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不过这小郡王也是,我同他认识那么久了,还没见他这般喜欢黏着一个人过!”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青汣冷眼瞧着他。
“咳,差点忘了正事!”青祺轻咳了一声,将一只长条形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正色道:“上次你同我说的那种袖箭我找人做出来了,你帮我瞧瞧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