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楼眸光微闪,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只命我照顾太子殿下的病情,灵妃娘娘若是不舒服,应该请御医才是。”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他会是这么个态度,心下登时便有些不悦,于是,再开口时语气便生硬了几分:“药谷主这是不愿给我家娘娘面子吗?”
“我与你家娘娘素不相识,既没有交情,更谈不上给面子。”燕西楼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那宫女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冷声道:“我家娘娘请你去瞧病是看得起你,药谷主莫要不识抬举!”
“那又如何?”燕西楼神情淡淡,丝毫不为所动。
宫女继续威胁:“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呵!”燕西楼冷笑一声,淡淡道:“药某既不是这宫里的御医,亦非你南越的臣民,想要治我的罪只怕没那么容易!”
那宫女被他三言两语驳了个面红耳赤,刚要再争辩些什么,却直接被燕西楼打断:“我累了,小九,送客!”
“是。”青汣应了一声,然后在宫女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宫女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气得一跺脚,转身回灵鹫宫去了。
青汣隔着窗子往外看了看,确定那宫女走远了,这才放下了帘子,想到那宫女的来意,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深思,拧眉道:“你说,灵妃是不是对我们起疑了?”
燕西楼摇了摇头:“起疑应该不至于,估计就是试探一下我们的态度。”
青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而纳闷道:“不过说起来,这个灵妃和荀家的关系也的确是耐人寻味,按理说,她身为荀家的嫡女,又被封为灵妃,多年来六宫独宠,地位斐然,荀家应该很是倚仗她才是。”
“可如今的情形却是,荀家不惜花费这么大的周折送云萝进来同她争宠,甚至大有一副要让云萝取而代之的意图。而最奇怪的是,灵妃似乎并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
燕西楼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懒洋洋地说道:“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荀家这样的大族,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一旦这个傀儡脱离掌控,自然是要沦为弃子的。”
“你是说,如今的灵妃同荀家已经不是一条心?”青汣半眯着眸子问道。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们之间的利益产生了冲突,出于某种不可说的原因,灵妃站在了荀家的对立面。”燕西楼继续不紧不慢地剥着瓜子,意有所指地说道。
青汣听罢不由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忽而想到什么,她转而问道:“对了,褚俟说,他昨晚进入密室后便触发了机关,什么都没发现,你怎么看?”
燕西楼顿了顿,摇头不语。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青汣拧眉。
燕西楼轻轻勾唇:“半真半假吧!灵妃来的时间太过巧合,很明显,她早就知道会有人暗查密室,所以早有准备。”
“至于褚俟,他触发了机关应该是真的,但未必就没有任何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