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攸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暗讽之意,当场便有些恼怒,刚要发作,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却是古怪地轻笑一声:“方才是我失言了,不过药谷主医术过人,胸襟开阔,想来不会同我计较。”
说着,他话锋一转,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燕西楼问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向药谷主请教。”
不知何故,青汣听着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甚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呼延公子有话直说便是。”燕西楼不动声色地任他打量。
“关于太子殿下中毒一事,药谷主有何看法?”呼延攸的态度很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燕西楼有条不紊地收起了自己的药箱,交给旁边的青汣,继而不躲不闪地迎上了他的视线:“药某只是大夫,调查下毒之事,并不在药某的职责范围之内。”
呼延攸定定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末了突然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药谷主似乎有些避重就轻了,不过没关系,只是随意聊两句而已,药谷主不必紧张。”
燕西楼眉宇间划过一抹极淡的厌恶,随即拂开了他的手,青汣适时地递上一块帕子,燕西楼接过帕子擦了擦肩膀。
见呼延攸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这才没什么诚意地扯了扯嘴角:“抱歉,药某有些洁癖,不喜欢生人触碰,还望呼延公子见谅。”
呼延攸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药谷主还是正面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呼延公子一定要我说吗?”燕西楼再一次确认。
呼延攸一时间有些摸不着他的意图,眸光闪了闪,随即笑道:“我这也是担心殿下的情况,事无巨细,还望药谷主体谅一二!”
“震惊,遗憾,不可思议。”燕西楼想也不想地丢出一连串的词语,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
呼延攸却从中听出了一股敷衍,拧眉道:“除此之外呢?”
“希望尽快抓到下毒的凶手。”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语气。
“那依药谷主看,下毒的凶手有可能是什么人?”呼延攸不依不饶地追问。
燕西楼定定看着他:“所有有机会接触殿下的人,皆有可能。”
“包括你吗?”
“包括我。”
呼延攸盯着他敲了一会儿,末了突然大笑:“药谷主果然坦荡过人!”
燕西楼神情淡淡:“这不就是呼延公子想听到的答案吗?”
“药谷主何出此言?”呼延攸一副十分诧异的模样,随即想到什么,又赶紧朝褚星澜解释道:“殿下,我真的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并没有要怀疑药谷主的意思……”
褚星澜面上划过一抹无奈,“阿攸,咳咳,你少说两句。”
说着又对燕西楼道:“药谷主……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