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算是中肯,至少与他听说的大体相符,孟长洲心中暗暗点头,继而把目光看向了在场的几个学生:“曹煜,墨之,你们说说,惊鸿所言可是属实?”
“额,大概,大概是吧?”曹煜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大概是吧’?!”孟长洲听得直皱眉,低声喝道。
曹煜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孟长洲的视线,顿时更心虚了:“我,我也不知道……”
孟长洲顿时被气了个仰倒,指着他鼻子问道:“动手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
“我,我就是看他们俩不顺眼,正好瞧见他们打架,便想着机不可失,先打了再说……”说到最后,曹煜的声音愈发没了底气,心虚地低下了头。
曹夫人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不等孟长洲继续开口,揪着他的耳朵便是一顿臭骂:“好你个臭小子,方才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老实交代?!”
今日真是面子里子都叫他给丢尽了!
“孟祭酒,燕世子,这小子我就先带回去了,你们继续。”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反应过来,揪着曹煜的耳朵就把人风风火火地领走了。
直至出了二门,尚能听见她训斥的骂声……
“她,她这就走了?”一位夫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问道。
孟长洲大抵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画风清奇的场面,回过神来后轻咳了一声,道:“咳,那墨之,你来说……”
秦墨之刚要张口,便被秦夫人打断:“孟祭酒,几个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听到外面的流言随意议论了几句,便是有错,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
“还是说,孟祭酒根本就是有意偏袒,想要为英国公府两位小公子找借口?”
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秦夫人渐渐失了耐心,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孟长洲自认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自打出任国子监祭酒一职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当面抢白过,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可偏偏对方是一介女流之辈,与之争长短,实在是有失风度!
就在这时,燕西楼突然开口:“这么说,秦夫人是承认自家孩子在国子监传播谣言,咒我夫人早死一事了?”
“燕世子慎言!”秦夫人脸色顿时一变,想也不想地否认:“不过是小孩子的几句玩笑话,燕世子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燕西楼轻笑了一声,眸中却是布满了凛冽寒意:“那不如秦夫人同本官解释解释,这谣言是怎么传到小孩子耳朵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