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村那样的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不是顾思迁,你要放弃空城计得逞的希望。”田雨能懂那种为了某个目标奋不顾身的心态。
“但是我起码可以让岗村投鼠忌器吧。”王伟抛出了最终答案。
就像一堵墙,有效的阻挡了一切反对意见。就这样,国共双方不知道王伟的底细,知道王伟底细的田雨政治高度又有限,田明汉对王伟的底细也不确知,王伟以准泰山的世俗礼数待他,他就总以为王伟底牌足得很。田明汉又沉浸在弃暗投明的运筹帷幄布局中,陈国强的“小事”实在打扰不到他了。这样子王伟就一步一步走向圈套。
田村菊英在富士山脚下和岗村就王伟的话题聊到了很多。世界顶尖的前沿物理学家给了全日本国全民投入的战争中肯意见。无非就两种情况,1、王伟有近一个世纪后科技的超强力量,这种超强力量的支持原理是超越光速;2、王伟是偶然穿越来的,他对这种支持他穿越的力量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对于王伟这种绝无仅有的研究对象田村菊英产生了超越功利的兴趣,任何一个学者都会欣赏已故英国登山者乔治·马洛里的一句名言,他被质疑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任务——攀登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的神经正常性,他对自己的动机解释道:因为山就在那里!
没有什么能抵挡中国武汉正在发生的神秘现象的诱惑,在岗村安排下,田村菊英秘密赴汉,成为岗村秘密组建341专案组首席侦破专家。
日本人做事总是细到极微,从岗村提供的数据,和田村菊英自己的观察,王伟不具备与之掌握的力量相称的德才的可能性非常大,他很难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个来自未来的极大可能中国人继承了支那人庸俗市侩的鲜明特征,各种表现他都在凭借有恃无恐的力量竭力把自己伪装得更强大,这是典型的弱者心态。全世界顶尖的物理学家出马自然不是吃干饭的,王伟轻率地判断岗村不可能掌握的穿越合约车物理作用与距离的关系已经被岗村掌握了,只不过没有掌握到34米这个数值那么精确。这在物理上得出结论非常简单,作用力大小必然和距离有关,如果王伟能对1939年的任何物体施加作用力,那他必然在某个极其近的距离内,这个距离和正常人对其他物体施力距离毫无二致,如果观察到王伟对1939年的某个物体施加的作用力起到了作用,那王伟的实际位置必然在当前位置,至于王伟和王伟作用力的目标经常神出鬼没地消失,那是他们以某种方法离开了当前位置。这种假说很容易推理出一个目前尚未观察到的现象,那就是王伟和他施加力的目标可以在现象上近在咫尺的出现,而他们的实际位置却远在天边。从王伟对目标挪移的目击案例分析,王伟的挪移目标无一例外位置都在交通便捷处,尤其以四通八达的路口为多,在若干起目击报告中显示,有一辆白色的造型前卫的轿车神出鬼没地隐现,毫无疑问和王伟专项案挂钩,并且目击者对驾驶这辆大概率来自未来的轿车的驾驶者的指认也都证明了他是王伟身份证照片上那个人。这辆轿车在乐山,武汉若干次出现,为数很少,并且其出现并未带来目标挪移案。但是科学家的缜密头脑是拾遗补缺的,在田村菊英头脑中还原了一种完整的可能性,那就是王伟是开着这辆有雪佛兰标志的前卫轿车进行“目标挪移作案”的!他需要目标位置四通八达的公路网作为行驶条件,而且他对挪移目标实现瞬间隐没的行为一定需要一个距离条件,就是说,他不管怎么无法观测,他的实际位置一定需要到达挪移目标一定距离,才能实现挪移功能!
近珞珈山顶软禁陈国强的别墅就是这一系列推理的试金石。汽车能到达的位置离别墅足够远;王伟若来赴宴,必不可能真身涉险,他肯定会以某种海市蜃楼的方式出现,但实际位置在另一个时空,不能被施以物理影响;不能对王伟及其随从施以物理影响,对应王伟及其随从就不能对珞珈山的一切施以影响。
王伟就是在这种对方对他已详尽推演,他对对方的布局却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到珞珈山来了。
王伟带来了两个“随从”,一个是田雨,一个是陈冬。完全按照王伟事先预设的动机——震慑对方——出场来的。他们从2022年潜入武大,登上珞珈山,2022年疫情管理期间的珞珈山和1939年岗村外松内紧张网以待布局的珞珈山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登顶很轻松。珞珈山顶可以俯瞰东湖和武汉城。登顶的一共有四个人,还有一个人是刘春晓,不过刘春晓留在2022年,作为王伟等人进入1939年岗村鸿门宴的后台安全员,全程保障王伟一行三人的安全。具体做就是随时与三人保持联系畅通,使他们处于“抽离状态”。在1939年接应的友方可以是任意一位此时处于1939年的机主,王伟选择的是周兴伟书记,周兴伟建立一个微信群,拉进王伟、田雨、陈冬,在微信群里发一个位置,按照这个位置移动34米就可以进入到1939年。在三人进入1939年的瞬间,刘春晓就在2022年建立一个微信群,拉进王伟、田雨和陈冬,发位置,当位置发出,三人就处于抽离状态,只要按照位置在三分钟内移动34米即可回到2022年。而此时三人并不回到2022年,而是持续保持“抽离状态”,与岗村周旋。
一次以王伟为代表的2022年民间草根抗日力量与1939年日军最强军力配置的对决终于第一次面对面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