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施金盏仿佛却丝毫不在意。
不过她之前应付众姑娘的都是些推脱之词,可在温元灵面前却不好再拿这话搪塞过去了。
“呃……,脉之去了沂南拜访友人,已有几天。出发之前给老太太说的是会在上巳节之前赶回来,可今日我出门子时都未归家,恐怕今日是不会出现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娘子们都大失所望。
还以为今日又能见到南烛公子呢!却原来依旧是一场空。
那温元灵面上也闪过失望之色,不过转头她便将那神色掩去,面上又是一片端庄,“我如今刚来,走得有些渴了,夫人不吝分我一盏茶水吧!”
施金盏忙道,“那是当然,今日特地备下的祁山雪芽,就等着你来品尝呢!”
如此区别对待,还真叫人唏嘘。
这厢,众女郎们知晓左脉之今日恐不会出现之后,顿时做鸟兽散。
施玉瑶因不喜温元灵在此处,也拉着众姐妹离开了。
“呼!真不知道今日怎么那样倒霉,偏就遇见了她。”出了丞相府的草庐行了一段不远的距离,施玉瑶才好似松了口气,略带娇嗔地埋怨道。
“今日上巳节,城中的闺女们十之八九都来了曲江河畔踏春,温娘子来这儿也是正常。”施湘雯道。
她虽与温元灵不熟,但心中也不曾讨厌过,就不知道作何玉瑶就对温娘子这般不满了。
“嘻嘻!我瞧着你平日里同她也没什么交际,今日怎么就不喜她了呀!”施萃华也问道。
“也不是我小心眼,虽说与她交好的娘子都说她为人和善,可我就觉得她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施玉瑶撇了撇嘴。
“上次在露沣园放风筝,因人太多我与她的风筝缠到了一起,那风筝越飞越低,眼看着就要缠在了树枝上,她就唤了丫鬟来将我的风筝线剪了。之后我使丫鬟去将风筝捡回来的时候,那风筝两边的翅膀都已经坏了。
我心里气急,便与她分说了两句,凭什么要将我的风筝线剪了,却不剪她自己的。她就说她那风筝是南边的制筝大师老陈张的手艺,因那老师傅已经过世,如今全乾国不过还剩下十几个,珍贵得很。虽她有些不好意思,可没有法子,只能将我那风筝线剪了。”
施玉瑶越说越是气愤,“可我看她那模样,虽嘴里同我说着对不住,可眼里却是没半点道歉的意思的。旁边几个同在的娘子都劝我说算了,可她们凭什么要我算了,那风筝也是我娘在南边制筝好手中买来的。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她是太后她老人家的侄孙女,咱们家比不过吗?”
“好了,”施湘雯宽慰她,“既然你知道太后娘娘是她姑奶奶,咱们比不过,那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我哪敢同她计较呀!没见今日我都躲着她吗。”施玉瑶嘟嘟嘴,势不如人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各位姨母,咱们切莫说这等糟心之事了,今日景色这样好,不如咱们去河边看看吧!切莫负了这春光。”祁涟见气氛一时沉重起来,便适时插话道。
这段时间祁涟同施玉瑶接触,便也觉得这姑娘绝不是什么难相处之人,只是被薛夫人宠溺地太过,加上施国公府地位崇高,养出了一些骄纵之气而已。
对比温元灵目中无人的态度也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