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懒得触他霉头,虽每日也往摘星阁探望,却从不在景王面前多语一句,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好在景王也没那闲功夫管她。
到了第七日的时候,王府终于迎来了这两日以来愿意踏入王府的第一位名医。
叶梨看着李管事引着那年轻男子进了屋,心里头觉得有些古怪,这男子,作为大夫来说也未免太年轻了,不知道景王看见了会不会当成江湖骗子赶出府去?
连宫里的太医都看不好的病,他能有什么法子?
李管事何尝不担忧这点呢?
他对着叶梨偷偷的道:“老奴也是在是没了法子,这再拖下去,只怕王爷都要毁天灭地了。这大夫自称祖山世代行医,今日恰好云游自此,老奴想着不如就让他试一试。”
果然,景王瞧见了虽然不甚满意,可眼下也没了别的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若是看好了夫人,本王自然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景王目光幽幽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一般,“仔细你项上人头!”
叶梨闻言顿时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威胁大夫?
也不想想这些天都吓走了多少大夫了。
那大夫闻言并不惊慌,只是淡淡的道:“王爷放心,草民定当竭力医治。”似乎并没有把景王的威胁放在心上。
那大夫虽然年轻,可却很是沉着,在景王如针尖一样锐利的瞪视之下神情半点不变,下手又快又准刺向温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莫名觉得他深不可测。
这一点叶梨倒是有些佩服。
其他的大夫看到了景王阴沉着一张脸在床前守着,有些胆小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年轻大夫出人意料的只靠着几支银针便医治好了温颜。
这效果也未免太过立竿见影。
看着温颜悠悠醒转,景王欣喜若狂的抱着温颜,对着年轻大夫连声道:“赏!给本王重重的赏!李管事,你带着名医去账房支金千两!”
那大夫得此重赏,脸上依旧是平静的,半点受宠若惊的样子也无,仿佛这黄金千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叶梨心里头的疑惑更加茂盛,李管事却松了口气,他这条命,可算是保住了。
“那王爷便好好陪着二夫人吧,臣妾下去吩咐丫鬟替二夫人熬药。”
景王沉浸在巨大的欣喜之中,对周遭的事情充耳不闻,哪里能听得到叶梨的话?叶梨也懒得再说,对着景王微微福了福身子便兀自离开了摘星阁。
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李管事带了大夫在账房领了赏银,正准备送大夫出府。
叶梨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似的,才回了水云间便带着苏嬷嬷往府门而去,可等到她赶到的时候,李管事已经将人送走了,见叶梨匆匆忙忙赶过来,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莫不是二夫人的病又反复了?
叶梨摇了摇头,看着空荡荡的府门,那大夫动作倒是快,早就走了个无影无踪,她的疑问只好堆在心头。
罢了,她也不一定非要问大夫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