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闭上眼,面色寡淡,胸腔里却翻滚着什么。
女人的一颦一笑涌进脑海,她的柔软,她的呼吸,她小心翼翼的吻……
她到底一个人扛下了什么?
“她会回来的。”
男人带着不清醒的低声,“回来后我跟她道歉……”
“她什么时候回来?”穆修泽问。
“还有两个月,她只请了三个月假。”
看着祁肆醉态的模样,穆修泽终是忍住话头。
三个月?
最好是这样。
—
七月初五是母亲的忌日,接连一个月的阴雨连绵,墓园里行人甚少。
撑着黑伞到墓前,祁肆目光顿住。
墓前有一整束花,半枯不枯,许是因为气候缘故。
看起来有一段日子了。
谁会给母亲送花?
睨着焉掉的花朵,男人墨瞳幽邃,若有所思。
紧急调出的监控显示,一个月前一个穿黑色长裙戴鸭舌帽的女人捧着花在母亲墓前站了很久,临行前还磕了三个头。
为什么她要来祭拜母亲。
睨着画面里看不清正脸的女人,祁肆握鼠标的手微紧,瞳子蓄着无尽的黑。
徐清蝉,你究竟有些什么秘密?
—
蟒岭地处原始大山,三山而围的森林腹地,地势呈切开的葫芦,内里宽阔,两山之间的林谷狭窄。
易攻难守。
沈罗的人已经进了蟒岭,组织的大队人马也在外岭隐蔽的林子安营。
藏宝洞内室设有机关,寻宝的人进入必会损失惨重,待敌方溃不成军逃出,他们就惩击追杀。
天边火烧一般红,整座森林都渲染上朦胧血色,探子来报,是时候了。
大部队整装前进,进入隘口,林木交错。
隐约见远处一些人抬着箱子往必经路过来,罗训下令,狙击手打了第一发子弹。
顿时之间,枪林弹雨穿透密林,打了对方措手不及。
法治社会,打的都是手脚,令他们丧失攻击力即可,老大的目的也不是一窝端,是擒贼王。
贼王便是沈罗和沈毓南。
猝不及防的炮火攻击令那队人大惊失色,惊叫着撤退进入山谷,罗训带着人要跟进去。
洛烟迟疑几秒,拦住他,“对方将近一百多人,刚刚出来的不过十几人,里面林深木重,视野受阻,贸然闯进去我们不占优势。”
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罗训轻哧,“藏宝洞内室的机关是我亲自命人设下的,杀伤力强大,进去搬运财物的人必然损失惨重,他们已经没多少人了。现在不乘胜追击,要是沈罗找到洞里的暗水路逃走你拿什么跟老大交代?”
“那条水路的出口处有我们的人把守,这地形是个闭环,我们压根不用冒这个险!只消在谷口等着,他们弹尽粮绝时再杀进去不迟。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得蹊跷,你不怕他们有诈吗?”
闻言,罗训脸色微变,严声厉色道:“你一介女流之辈懂什么!战事讲究一击要害,妇人之见只会畏畏缩缩优柔寡断,队长是你还是我?你不要以为老大看上你几分颜色就能在行动中对我指手画脚,不听从命令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直接跟老大撒撒娇留在他身边就行,别在这里干扰队伍!”
洛烟没有动怒,冷眼静看罗训,实在想不通老大当初是怎么把他提拔进金鹰组的,这种莽夫待在六队七队都不够格。
lee见形势不对,连忙上前拉开洛烟。